第八十九章 夫子荀胤(1/2)
下午来授课的不是上官倩儿,
而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看上去充满书卷气,一袭青衣干净朴素,穿在他身上却充满出尘的味道,
“我叫荀胤,字玉龙,以后便是你们的夫子了,我主要负责教导你们礼仪,夫子授业,三分在师,七分在己。荀某某虽才学有限,却自当尽心尽力,也望大家用心去学。咱们这第一课,我想与大家探讨一下,何为礼。”
何为礼?
这个问题实在算不上困难,因为无论是书院的院训还是其他夫子授业,都要求士子要做一名“彬彬有礼君子”。而礼范围宽泛,对礼一词的解释更是五花八门,在座的任何一个人都能不假思索的说出几种答案。
所以,一听到这个话题,许多人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
下面一人道:“子曰‘礼者何也?即事之治也,君子有其事必有其治,治国而无礼,譬犹瞽之无相与,伥伥。’”
礼是什么呢?就是对事物的治理,君子遇事必要使事物得到治理,治理国家,若没有礼法,就好比盲人无人搀扶,不知去向。
孔子将礼法比作行路的向导,比作黑暗中的引路的光明.法制完善,礼法受到人尊重的地方,就是犯罪稀少的地方;相反,有法不依,执法不严,礼法的尊严无人重视,法如虚设的地方,就是犯罪多的地方。
还有一人也说道:“礼者,因人之情,象义之理,而为之节乐者也。”
又一人道:“礼,履也,所以祀神致福也。”
礼,履也,所以事神而致福也”,礼是礼义,即行为的准则,就像脚要穿鞋子走路,人们要按照礼制行事,礼义之兴,源于敬神,敬神以礼,求神赐福。
荀胤一直面带微笑,显得高深莫测,看向杨国印,道:“这位士子,你说呢?”
难得碰到这种简单的问题,众人都纷纷发言,只有杨国印和张白易坐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杨国印神色一紧,赶忙站起身来,神态极是恭敬,道:“学生以为,礼之实,皆文思二者。盖用人心之仁义而为之,品秩使各得其敛之,谓礼。”
人的仁义文思的心理反映在言谈举止,就是礼。
“说的不错。”荀胤笑道,“但为何这样就能称之为‘礼’呢?”
“这...”杨国印皱眉想了想,道:“此乃先贤所言,自是道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荀胤继续问道,
杨国印道:“古代贤者都有大智慧,他们毕其一生留给后人的训诫,想来不会错的。”
“不错,先贤们都是报经沧桑的智者,他们阅尽人生百态,通古烁今,总结的自然有其道理和意义。”荀胤说道,话锋一转,“但人与人的遭遇不同、心境不同、感悟不同,所适用的自然也不同。就好比一碗水,有人觉得太烫,有人却觉得温热适中一样,你又如何鉴别古人所言是否是你所需要的呢?”
杨国印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低头想了想,却不言语。
“无妨,先坐下想想。”荀胤点了点头,让杨国印如临大赦。
荀胤捋着山羊胡,吟道:“道德仁义,非礼不成;教训正俗,非礼不备;分争辨讼,非礼不决;君臣,上下,父子,兄弟,非礼不定;宦学事师,非礼不亲;班朝治军,莅官行法,非礼威严不行;祷祠,祭祀,供给鬼神,非礼不诚不庄;是以君子恭敬撙,退让以明礼。鹦鹉能言,不离飞鸟;猩猩能言,不离qín_shòu;今人而无礼,虽能言,不亦qín_shòu之心乎;夫唯qín_shòu无礼,故父子聚麀;是故圣人作,为礼以教人,使人以有礼,知自别于qín_shòu……”
说道尽兴处荀胤便忍不住晃了两下脑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显现出自己的学问,
大意是,道德仁义,没有礼就不能得到体现;教育训导,使风俗端正,没有礼就不能完备地推行;分辨事理,判明诉讼,没有礼就不能正确地裁决;君臣、上下、父子、兄弟,没有礼就不能确定关系地位;
做官求学,没有礼就不能使师长弟子关系亲敬;朝廷的职位,军队的组织,就官任职,执行法令,没有礼就不能确立威严,使人服从;祈求福禄,常行的祭祀,供奉鬼神,没有礼,就不能表现出诚意庄重。所以,君子做到恭敬合度,退让有法以明确礼的意义。
鹦鹉虽能说话,终归还是飞鸟;猩猩虽能说话,终归还是走兽。现在的人如果不讲求礼,虽能说话,不是和qín_shòu有同样的心吗?只有qín_shòu没有礼可言,所以才会父子共妻。所以才有圣人产生礼仪来教诲人们,使人们有了礼,知道用礼把自己同qín_shòu区别开来。
荀胤又环视一周,对着张白易一指,道:“你是不是叫张白易,”
他这一指,所有人的目光又集中了过来。许多士子脸带期盼,希望这个传说中连白耀文都敌不过的少年,能带给他们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张白易一愣,万万没想到他能叫到自己。站起来点了点头,道:“正是学生,夫子有何指教?”
荀胤打量了他一番,也看不出什么心绪。道:“余夫子说你才学过人,思维敏捷。你倒是说说看,你对礼仪有什么看法?”
余元卜还是很讲义气的嘛。张白易心里暗暗自得,却不敢说什么反驳的话。
第一节课就驳夫子面子,这不是找死么?当下笑道:“学生以为,礼要适度,”
“喔~”荀胤眉毛一挑,道:“你倒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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