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东击西,化险为夷(1/6)
宁玥漠然地看向了王妃,就在王爷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王妃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精彩。由青转白,再由白转红,变幻莫测,如彩云过境,简直不能更好看!
王妃何止表情变了,心里其实也开始疯狂地翻滚了。
她做梦,不,死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陷入牢狱之灾不说,还被马宁玥逼到了死角。
眼下的她,就像一只攀附在草绳上的蚂蚱,被卷入了无情的风暴,漫天的恐惧,将她整个人吞没。
她呆在那里,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
中山王本能地感到了一股异样!
那个叫夙火的家伙是谁?为什么宁玥要从郭玉这儿打听他的消息?而郭玉的脸上又为什么呈现出那样的表情?
像害怕,又像……心虚。
“郭玉!你瞒着本王做了什么?”他压抑着低吼,怕被远处吃酒的狱卒听见,他几乎是从牙缝里咬出来的声音。
王妃自问生在那么显赫的家庭中,又做了二十年王妃,还有个做皇妃的妹妹,她可谓是见惯了各种场合,不管私底下怎样,至少名面上她很少失态。
然而此时,她就像如坠冰窖似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众人纷纷朝她看了过去,大概除了玄小樱和琴儿之外,没人瞧不出她的心虚。
宁玥不会无缘无故地跑到大牢里来追问夙火的下落,夙火一定是一个与案件有关的重要人物。
只是这人物,究竟是好是坏呢?又与郭玉有什么关系呢?
宁玥冷漠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母妃不敢说,我来说。”
不要……
不要说……
王妃闭上眼,拽紧了拳头,像等待一场宣判。
宁玥勾了勾唇角,就这点胆子,当初是怎么敢勾结南疆人的?果然是蠢得无可救药了么?不过可惜,她越是等自己宣判,自己就越是不宣判,让她在牢里苦苦地煎熬着,让那柄尖锐的大刀一直在她头顶悬挂着,不知何时会掉下来!
王妃等啊等啊,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一刀,马宁玥想揭发她就揭发吧,大不了就是一个死了!
令她压抑的是,她等了半天,也等不到马宁玥宣布她与夙火的关系,不由地一愣!
宁玥笑了,她不说,不代表王爷不问,有些事,点到为止就好,何况眼下还不是找郭玉算账的时候,等救出大哥,她再把这些账一笔一笔地找郭玉算回来!
“王妃,告诉我,夙火在哪儿?如果你还希望我救大家出去。”她定定地看着王妃,说。
王妃捂住嘴,不敢吱声。
如果自己说了,岂不是承认自己与夙火有勾结了?
“这个时候,你还在为了保全自己而冥顽不灵?找不到我大哥,你觉得你能独善其身?”宁玥很铁不成钢地问道。
王爷冷冷地捏了捏拳头:“郭玉,告诉她!夙火在哪儿?别逼我对你不客气!”
至于夙火是谁、跟郭玉什么关系,等他出了大牢,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郭玉最好祈祷她没跟夙火做什么,否则——
哼,她就等着吧!
王妃接收到了来自王爷的凌厉眼神,心里咯噔一下,抖抖索索地说道:“在西郊莲山脚下的一个农舍。”
……
出大牢后,宁玥回了马家,让冬梅带上消息去军营找冬八,看能不能联系到玄胤。
玄胤和容麟已经在外面找了一个时辰,不知进展如何,也不知郭玉给的这个地址会否有用。
冬八联系上了玄胤。
玄胤和容麟正好在莲山附近搜索,二人是根据现场打斗的痕迹以及目击者的描述判断出夙火带着容卿去了西边,可是他们翻了整座山头都没找到二人的踪影。就在二人几乎以为方向错误的时候,宁玥的消息来了。看了字条上标注的路线,二人眼睛一亮,从一个小山洞钻了过去。
别有洞天,像一个世外桃源,难怪外边发现不了,实在是太隐蔽了。
二人火速奔入农舍。
“容卿!”容麟大叫。
可是没有回应。
屋子里的茶水还是热的,灶台下的火星子还在熊熊的燃烧着,院外的干柴劈了一半,柴刀随意扔在一边……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他们离开没多久,且走得很急,急到连火都来不及灭,这可是大忌。
容麟气得暴走:“混账东西!溜的比鱼还快!”
只差一点了,如果再快一点,他们就能追上容卿!
玄胤拍拍他肩膀:“别气了,赶紧找。”
二人顺着夙火等人逃亡的痕迹,一路向西。
容卿身上有股很好闻的清香,越追,香气越浓,容麟知道他们离容卿很近了。
然而当他们追得正起劲儿时,容卿的气味没了,横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湍急的河流。
“他们跳河了?”容麟皱眉。
玄胤蹲下身,在草丛的脚印上按了按,又捻起一些细碎的尘土,一边看一边若有所思:“或许是坐竹筏走了,竹筏顺流而下,速度很快。”
“他们哪儿来的竹筏?”容麟问。
这儿一看就是一块没人开发过的地方,绝不可能停靠着谁家的竹筏,如果说那些人是扛着竹筏到这边的,速度不该快到他们追不上才是。
玄胤的心里也闪过了同样的疑惑,那些人明明是突然离开的,如此紧张的情况下,应该没时间做竹筏,而且院子里也没有做过竹筏的痕迹,竹筏不是从院子里扛到这边的。要说是原本停靠在此,而此处又没任何相关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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