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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筠听到声音的一瞬眼前仿若迷雾散尽,登时瞧清了眼前人猛地推了开去,再看顾玄晔冷到极致的疏离神情,当即嘤嘤哭着唤了声王爷,仿若受尽万般委屈。
“王爷。”顾六瞧见门外站着的一众人等,脸色霎时灰败,脚一软扑通跪下了。、
顾玄晔寒彻的目光自顾六挪到了项筠身上,最后定格在那稍鼓的包袱上,唇角牵起一抹森冷,“你这是要去哪?”
项筠此时想遮但在顾玄晔的注视下颤着手颓然垂下,目光款款与他相对,附了情深,“王爷在,妾身哪儿都不想去。”
站在顾玄晔旁边的安瑾却像是忍不住笑般借了咳嗽掩饰,打断了项筠,惹得后者携了隐怨相视,安瑾一顿,随即落了冷笑,“项……项姑娘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见长,东西都收拾了,是要同人私奔罢。”
顾玄晔因她的话更是忍不住心头突突直拱的怒火,面色铁青,攥了拳头,目光堪堪落了项筠面上,惯是梨花带雨的柔弱姿态此时却瞧着生了厌恶,哭,是为了被自个发现逃不了罢。
项筠被那目光瞧得心底阵阵生寒,声音掩了不了颤抖地辩驳,“王爷,妾身真没有要同他私奔,是……是妾身怕死,想逃了王府……谁想这人竟趁机轻薄,王爷,是妾身一时糊涂,但妾身绝没有背叛您啊!”
顾六闻言抬眸似是不置信地瞧了项筠,随后落了复杂,仿若认了她所说般沉默,并不为自个辩解。
“恕老奴斗胆,两人互相抱在一块也是轻薄?”反而是安瑾身旁站着年岁较长的嬷嬷插了话,当即打回了脸去,这人真是把所有人当瞎子不成。
安瑾瞥过顾玄晔脸上神色,在那句后再未发声,端的是当家主母的风度,更甭提项筠此刻处境,无需她说什么都难落了好。
“王爷,是小人有罪,您杀了小人罢,只求王爷饶过侧妃,是小人狗胆包天轻薄侧妃,侧妃是无辜的!”顾六一伏地认罪,不停叩首请求顾玄晔饶了项筠。
这一番说辞反叫人生疑,毕竟谁都能听出他护着项筠的意思。项筠原因他肯认罪而暗喜的心思瞬间沉了下去,不消看顾玄晔脸色都知道,此刻的气压底得令人窒息。
“你们什么时候……”后面两字似乎极难启齿,顾玄晔阴沉着面紧紧凝着项筠发了问,顾六跟他的年数不少,一些零琐杂事多是交代了他办,早先与项筠不便,也是由他在当中传话,却没料两人竟……
“我没有,王爷,我跟他之前是清白的!”项筠急急表态,见人跪了一旁,恨不得上前掐死,他这是要拖着自个一块死不成!“顾六,你是故意陷害我的罢!”
顾六一副任打任骂不还嘴的沉默模样,直到见项筠似乎动气,胸腔剧烈起伏之后竟不稳地踉跄了身影,忙是嗫喏出声,“侧妃当心孩子。”脸上显了明显的关怀神色。
这一幕落了顾玄晔眼中,几乎一瞬就想到了一种可能,不禁推算起时日,倒真想起顾六那时的反常来,似乎已经透了些蛛丝马迹,亦是那一瞬,顾玄晔的铁拳突地抡向顾六,将人一瞬掀翻在地,狠狠踩在他的小腹上,“顾六,你好大的胆子!”
顾六的脸登时皱成一团,呲了呲嘴角,淌出血来,连声求饶,“王爷饶命啊。”方挨了两下,身上竟滚出一物件来,落在了不远,顾六忍着疼想抓回,可已是迟了。
顾玄晔踩着他伸出的那只手,俯身拾起了那物,南珠在烛火下莹润光泽映了眼中,掀起猛烈火势,如燎原般扩了开去,竟生生要捏碎了般。
项筠原还痛快瞧着,然等南珠滚落顿时觉得不妙,此时触了顾玄晔的目光,霎时仿若全身血液被冻住,从未见过顾玄晔如此注视过自个,仿若看的是个什么脏东西般,叫她的心脏蓦地揪成一团,忍不住嘤嘤唤了声王爷。
然还没碰到顾玄晔,就遭他狠狠甩了开去,身子跌向床角,磕了额角顿时鲜血汩汩而出。
项筠颤着手摸向额头,却摸了一手的血,流淌而下已是模糊了眼的,仍不置信顾玄晔竟会如此待她,她腹中可还怀着二人的孩子,“王爷,您不要您的孩子了吗?”
“闭嘴!”顾玄晔目光幽冷,瞥见顾六全不顾自个疼的注意力全落了项筠小腹上,堪堪是明了了,“本王不认这个杂种!”
原是看戏的众人仿若都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般皆是下意识闭严实了嘴巴,项筠却是懵了,“王爷您怎么能这么说!”
安瑾先一步遣了无关人等退下,只余了几名心腹婆子,此时站了顾玄晔身旁,同样瞧向项筠,眸中不掩痛快。“枉王爷待你一番真心,你竟做出这等不要脸之事,来人,将人带下去听候处置。”
项筠被她那话堵得五脏如焚,心底瞬间蹿上股戾气,“安瑾,你休要胡说!”
然下一瞬,却听顾玄晔声音低沉恍若地狱魔音,“带下去,听候发落。”
左右两只胳膊被婆子擒住,项筠被拽起的一瞬竟似要晕眩过去,却仍是强撑着看向了神色冷漠的顾玄晔,凄楚哭道,“王爷,妾身真的是清白的,您怎么能不相信呢。”余光瞥见安瑾投过来的得逞目光,心中一紧,再看地上躺着难以动弹的顾六,霎时联系起来,不甘地扭动挣扎,“王爷,妾身是冤枉的,安瑾你这么害我定会下地……”
尾音未尽,早已被人拖离了屋子。
顾玄晔伫立屋子,周身寒气慑人,目光掠过顾六,声线无甚起伏道,“拉下去,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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