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绞刑(1/2)
慈禧的软弱正中李鸿章下怀,因此他满口称是:
“太后圣明,长毛、捻、回之乱初平,国家元气未复,实不宜与邻邦交恶,凡事还需仔细斟酌。前日据日使柳原前光所论,日本确有和谈之意,使团随即便到,可见诸事还是好商量。”
慈禧大喜:“这样最好,这样最好。嗯,听说你那女婿脾气不小,扣了日船,还抓了不少人,办事太毛躁,你可得打个招呼,可别把事儿给搅黄喽。”
李鸿章汗都下来了:“是,是,为臣立即去电,让他放人放船。”
“好好说,别吓着小家伙,这些日本人也学着洋人来挑事儿,也确实可恶,年轻气盛的也难怪。与日使会谈就由你全权负责,只要事情办得体面,给点银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唉,乏了,跪安吧,唠着这些挺烦人的,姐姐,咱们还是去圆明园散散心吧。”
此时日本国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国民愤恨之极,报纸上一天到晚都在计算到底损失了多少,天天都有人跑太政官署前面抗议。
政府十分尴尬,大久保利通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总不能明说日本与夏云桐签有秘密协议,结果被对方给骗了,说出去荒唐没人信,要是大家信了,就更加证明日本政府多么白痴了,真是情何以堪。
最后,也是最重要一点,伊藤博文此时正在北京谈判,如果承认煽动清朝地方官独立造反,这事摆上桌面就是十足的理亏,谈判还怎么进行下去呢?
大久保只能顶着各方压力,期望着伊藤能谈出一点东西,让日本能找到下台阶,体面地解决此事。
4月11日,日本代表团抵达北京,伊藤博文与李鸿章正式会谈。
伊藤上来就大肆狡辩,宣称出兵是为了惩罚那些杀害渔民的凶手,并索要500万两白银军费。还说夏云桐抢劫日船,绑架日人,才是真正破坏两国邦交,要求清政府予以惩办,并赔偿一切损失。
至于日本为什么悄悄派一堆官员到淡水厅活动,伊藤却只字不提。
自己侵略还说别人破坏邦交,如此颠倒是非,让李鸿章也觉得难以忍受,和谈刚刚开始就陷入了僵局。
但就在此时,英国驻华公使威妥玛突然介入,劝说李鸿章做些让步,让事情和平解决,“维护东亚和平与人民福祉”。
这就打中了李鸿章的要害,他最怕的就是事情多边化、复杂化、国际化,只好妥协下来,与伊藤博文讨价还价起来。
同一时间,夏云桐还在做着紧张的备战工作:
储备的大量物质被存放在数十个大型战备仓库;
初步纵贯整个淡水地区;
扣下的6艘日本轮船全部驶入沪尾港,泊于淡水河;
军械局的地雷则源源不断地制造出来,小部分送往沪尾港,绝大部分送往月眉山。
战争气氛浓烈,夏云桐却在4月10日突然接到了两封电报,分别来自李鸿章和盛宣怀。
电报内容大同小异,都是要求夏云桐冷静克制,放人放船,避免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影响正要进行的谈判。
李鸿章透露说,这也是两宫太后的意思;
盛宣怀则是利诱:理财生意做得很顺利,最好别节外生枝,耽误了大家发财。
夏云桐一声冷笑,将两封电报都撕得粉碎,只当是线路技术故障,什么都没收到。
哼,李鸿章以为搬出了两个太后,就能给自己足够的压力,哪知道自己忙活了许久,就是等着这个机会,其中的战略思考、历史责任、利害关系、千秋功罪,岂是李、盛之辈能够明白的了?
现在时机到了,两国使团准备商谈,日本人无非是找些场子,好压制国内的好战气氛,自己要做的,就是再加点刺激,让日本实在下不了台,除了全面战争别无选择。
4月12日,沪尾港红毛城,一个偌大的高台被搭建起来,上面立着绞刑架,两旁红旗招展,张灯结彩,成千上万的群众把四周围得水泄不通,仿佛一个盛大的节日。
正面的观礼台上坐着被邀请来的外国领事、记者和商人,大家共襄盛举,来看一场好戏。
夏云桐一到场,民众都高呼元首,场面十分热烈。
他拿着喇叭讲了起来,什么日本入侵台湾,犯我中华领土,凡我中华儿女无不同仇敌忾,义愤填膺,值此生死存亡之秋,我辈正当舍身忘我,抛头颅,洒热血,展现我不屈的气节,哇啦哇啦一大堆。
台下一阵阵欢呼,那些外国领事听得也很佩服:这个人很有演说天赋,各种煽情各种爱。
这时已经到了正午时分,夏云桐高喊起来:“我们将用钢铁般的意志来回应敌人的暴行,我们将向傲慢的日本人,发出一个明确的讯息,那就是我们决不妥协。”
说完,一个面色苍白的日本人被押上了高台,正是那花房义质,这时大家才明白今天要干嘛。
观礼台上的英国领事班克斯以手加额:“哦,我的上帝啊,这太疯狂了,这下糟了。”
很快花房义质就被绞死了,临死前喃喃自语:“他是个疯子,疯子。”
接着被绞死的是岩崎弥太郎,一直在摇头骂着“八嘎”,不知是在骂别人笨蛋,还是在骂自己。
涩谷荣一十分淡定,被套上绞索时还对刽子手说了声:“麻烦你了。”
清水右兵卫临死前一直叹气,显得很郁闷:“死得真冤啊。”
接着是水野遵和桦山资纪,两人都无法自己行走,是被刽子手架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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