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狐339:四载春秋,念得是黄泉人【6000+】(2/3)
站稳身子,才道,“总裁,到了。”秋风凛冽,刮在因酒精作用烫热的脸上,凉意飕飕,醉意消褪一半。
他朝常林摆手,嗓音冰凉,“明天早上来接。”
“是。”
南宫藤沉步走进慕公馆大门,穿过德式建筑风格的庭院,上了石阶,开门进屋。
李婶听到动静披着外套从一楼房间走出来,南宫藤已经挂起外套,换好棉拖,步入客厅。
“哎呦,您又喝酒了。”隔着一段距离李婶就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酒味,又立马道,“您先坐着醒醒神,我给您煮碗醒酒汤。”
南宫藤高括身型沉靠沙发,仰头靠在沙发背上,缓缓地阖眸,抬手摁着酸涨的脑袋,幽幽出声,“李婶,给我做一碗云吞面。”
李婶幽叹一声,转过头,湿了眼眶,去了厨房。
二十分钟之后。
李婶将一碗喷香四溢的云吞面端到餐厅桌上的时候,南宫藤已经在餐厅坐下。
李婶见他脸色不似正常,又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放在一旁。
南宫藤说了一声谢谢,拿起筷子开始吃面,吃的很慢,又不似在吃,像在品,回味。
一碗面终于吃完,刚欲起身,他突然又坐回椅子上,弯着身子摁着一阵阵蹿疼的胃,脸色发白,额头渗汗。
李婶见状,知道他胃病犯了,急忙找来胃药递给他。
南宫藤接过就着那杯水将药吃了,气息不稳地朝李婶说了句,“李婶,给您添麻烦了。”
李婶看着餐桌上他强撑着吃才干净的面,潸然含泪,“您这是何必?”
四年前,慕氏一夜之间倒塌。
慕公馆作为重点涉案地点被勒令封查,南宫藤通过关系,保留慕公馆一草一木以及上上下下佣人。
一切如初,却不似曾经。
这些年,南宫藤每次喝酒之后,不回南宫家,而是转来慕公馆,并且要求李婶给他做一碗云吞面。
李婶深知一切,他吃的是面,追思旧往,念的是黄泉之人。
南宫藤缓了一会儿,站起身子,双手抄袋,一边往客厅楼梯那边走一边嘱咐李婶,“李婶,您休息吧。”
李婶望着已经走到二楼拐角渐渐地隐去的那道寂寥背影,叹息摇头,每次喝酒之后都会像今天一样在慕凝蓝卧室留宿。
卧室不大,布置陈设如几年前丝毫不差。
一米五的铁艺公主床,粉色的床单被罩,两个蕾丝抱枕,几个玩具熊,按照他的要求,这间卧室的床单被罩从未添置新的,铺的还是慕凝蓝闺阁之前的几套,粉蓝,粉紫,橘色,粉色,极具小女孩梦幻色彩。
李婶每隔几天都会将卧室打扫的一尘不染,换上干净的四件套,床单被罩经年清洗微微褪色发白。
南宫藤坐在床头,拿起床头柜上摆放着的七寸相框,指腹抚过照片里青稚童颜笑容纯纯净净的女孩,他双眸星星点点闪闪烁烁,水光濯濯,最后捧在怀里,躺在窄小却舒适绵软的床上,满鼻息干净纷香,腿太长伸展不开,高大挺拔的身子微微卷缩,像一头需要舔舐伤口的狼,扯过被子盖上,暖意裹身,侧躺入梦。
?
翌日。
南宫藤被手机铃声吵醒,宿醉之后,头疼不已,他一边按着太阳穴一边抓起电话,接通,“常林。”
“总裁,十点半的飞机,我一个小时之后去接您。”
“嗯……”
挂完电话,他直接去了浴室冲澡。
浴室不大,从牙刷毛巾到沐浴用品,摆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仿佛她一直在......
半个小时以后,他裹着一条浴巾从浴室走出来。
浴巾是女款,粉色。
此刻横在一个身型健硕而肌肉紧实的男人身上甚是滑稽。
走到衣柜前,摘了浴巾,打开衣柜,右边一排排女装,左边一排排男装,从领带到内衣物一应俱全。
这些年,每每他喝醉之后来慕公馆留宿,隔天差人送来换洗衣服,一来二去觉得
麻烦,索性每次定制换季衣服的时候,总会拿过来几套,以便以后宿在慕公馆之后,隔天可以有换洗衣物。
经年累月,已经满满一柜子男装,眉眼扫过一排,搭配了一套衣服。
上身一件白色衬衫,套上灰色毛衫,打了一条暗色底纹碎花领带,下身黑色窄版西裤包裹着修长笔直双腿。
都说岁月是一把毁容刀,然岁月却格外厚待这个男人,并未在这张本就英俊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这张面孔较之四年前一如初见。
如果非要说有不同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这个男人比四年前愈加成熟愈加沉稳愈加深沉,尤其是愈加冷漠寡言。
这样一个男人给人一种望而生畏的高贵冷艳之感以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强大气场。
财经访谈节目,主持人不怯场却怯唯一一位商业嘉宾——南宫藤。
关于访谈涉及私人敏感的问题,即便细微末节的调侃主持人都不敢造次,对于一个身份地位金钱/达到巅峰最盛的一个成熟又俊美的男人而言,更多的人关注是他的私生活之类,然而,这四年,这位商业新贵参加各种盛宴和活动并未有任何可以茶余饭后拿来八卦的花事新闻。
唯一让人联想的是那位几年前死去的前妻是重磅新闻,但哪个记者还有主持人敢不怕死的追问一二?
业内人士,熟知他的都知道这个男人狠起来是多么冷酷无情,谁又敢迎风作死?
这些年,他甚至不曾笑过。
不知道,他还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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