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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心头轻松不少,不在意之间话也多了些。而俱泰贪酒,但实际上酒量并不如竹承语,俱泰不大在朝臣面前喝酒,今日竹承语是个特例,跟她喝了没多少,他先托着腮靠着桌子,开始拿筷子有些幼稚的戳起了盘中的菜。竹承语有些想笑,她常听说俱泰在休沐期间常常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居然喝醉之后性情也有些改变。
竹承语道:“钱尚书——俱泰,还能不能听清我说话,我是说,听闻那些女翰林要被分配正职,调入各部,其实我担忧的是她们没有按正常流程走,调职又晚,很可能还有人使绊子,怕是在各部都很难适应工作。”
俱泰似乎有点没听清她说什么,眯着眼睛直接站起身来,一屁股坐到她旁边来,大声道:“你说什么?!”
竹承语看他歪歪斜斜的倚着,还在跟显摆似的拧着自己扳指儿,她只得重复了一遍。
俱泰轻轻一笑,使劲儿拍了拍她后背:“别担心!这事儿不会这么冷却下去的。你以为圣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默许女子入朝,鼓励太后监国接受朝政,甚至几次同意让明明不符合规矩的女进士被承认。看起来说的是圣人为了鼓励以才择人,但是如果朝堂上大量的反对,按理来说圣人得到的好处就远不比上受到的反对,圣人就一般不会再提。然而如今,圣人一而再再而三强调女子入朝,我个人认为是圣人有利益上或者是其他重要的目的。”
竹承语没有细想过这个,愣道:“你是这么觉得?”
俱泰轻声道:“不是说天底下就没有那样为别人设身处地考虑的圣者,只是说圣人的存在就是让一群人为了一个目标努力,他很难去做一些漫无目的且无利益的事情,毕竟这么千百年来没有女子为官,也有历朝历代的兴盛。原因必定就是他为了自己或者为了谁而这么去做。本来我以为是为了太后,毕竟太后的能力来监国理政合适不过,外头又传言圣人身体不佳,他可能是为了让博有人辅佐,所以要为太后正名——”
俱泰眯着眼睛敲了敲桌子:“显然太后跟曾经的袁太皇太后相比,早已正名,朝廷上虽然有人诟病,但谁也不会去与太后为敌,更不会去怀疑太后的能力。如果是这个目的,那已经达到了。那圣人甚至为你出面,让你正式成为一个女子的户部侍郎,这件事证明圣人的计划才进行到一半。那就是为了别人了。你觉得是为了谁?”
竹承语想了半天,圣人身边甚少有女子的亲属,甚至圣人本人都是断袖,这……
俱泰道:“你或许认识圣人的时间比较短,并不知晓。若说除了天下,圣人最在乎的人,怕就是季将军了。圣人十几岁的时候,就动用一切为了保证季将军,也就是那时候的崔家三郎的安危,后来十五六岁的时候,那时候还是端王的圣人亲自深入突厥腹地围救崔三。而且在圣人登基前后,曾经有意倡立男子之间可成婚,听闻那倡议没出了万春殿就被群臣激烈反对,以圣人的硬脾气,再加之与崔三的感情,应该会抗争到底的啊。”
竹承语倒是知道季子介的身份一事,她猜测道:“但在那之后,崔三遇险,贺拔公身亡,叛军大乱,消息传到了长安。是不是因为圣人以为崔三已死所以——不对、但也不对啊,圣人为何在二人重逢之后,没有再度提出要倡立此事的计划。”
俱泰看她说到了点上,敲了敲桌子道:“就是这么个道理。其实圣人提出过几次,但是圣人反对,他就只得作罢,也没有对外传出过消息。然而与这议案相比,女子为官一案,则是很慢很有耐性,又极为坚定的在这几年推进起来。虽然不是诟病圣人,但人们往往都会对切身相关的事情最谨慎也最坚定。本来我没有细想过,但是你的身份暴露之后,我发现我根本就没有想过你是女子这件事。”
竹承语听得认真,她帷帽早已摘了放在一边,侧过脸来。
俱泰道:“这就是灯下黑,我从来没有想过女子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女子可以担任这样的职位而且细致稳重。其实现在看来,你的样貌,你的所作所为很多事情都很像女子,但你也知道南朝士子,粉敷面,兰花指,宽袖长衣,语调婉转的事情可不少,那时候我都觉得是你不过是像当年南朝士子一样罢了。然而我觉得,很有可能,不止我在内,所有的人又灯下黑了一次。”
竹承语想了想某种可能性,只觉得头皮发麻起来:“你——你是说……”
俱泰抬起眼来看她,靠近低声道:“我问你,当时在场上闹起来,季将军揽着你的时候,跟你说了一句话,说的是什么?”
竹承语心头乱跳,她轻声道:“季将军说,他从圣人那里知道我是女子,要我放宽心,不会有人能伤害了我,他也永远会站在我这一边帮助我。”
俱泰眼睛里闪了闪光:“你与他很少有过对话吧,不过也有可能是圣人授意让他在朝堂上随时保护你,防止事情闹大。但如果这样,圣人没必要喊出他名字——而且,季将军以前花名在外,可不是只喜欢男人,在圣人面前这样揽住一个女子,圣人竟也没什么反应。而且听闻崔三七八岁之前,养在宅内几乎没有见过外人——”
竹承语摇头:“不可能,我是女子,我难道看不出来男女差别。季将军看起来不可能是个女子!”
俱泰语气凝重道:“如今还有百姓唱木兰辞,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前有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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