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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浪静,谁人心里都揣着小算盘。当然魏军协助郑军引诱船只,帮助他们打下裴军,也并不是什么都不要的。他们要郑家的大船协助他的兵将渡过济水,在对方船队而来的同时,魏军步兵与骑兵突袭齐淄青三州。裴军看着郑军的船只,心里觉得季子介要不然就骗了郑家,要不然就是和郑家联手了,打算暂时停靠在远离郓州的济水北岸,看能否和郑家通信,一同联手反攻魏军。
而此时,独孤臧带一万五的精兵,绕开了裴军随船在岸上行军的骑兵,已经带着裴玉绯到达了齐州。
裴军的船只停靠在济水北岸,那里是一片掉光了叶子的树林,树林里灰黄一片的干枯杂草,裴军觉得魏军入济水的河渠肯定很靠近郓州,他们不敢用大船靠近查看,便想下船拍步兵骑兵下船去搜寻附近的河渠。
而在早早在树林中如狼一般等待着他们魏军等的就是这一刻。
张富十带着无数薄甲外套着布衣的士兵,在树林的另一端看着船只隐隐的轮廓,已经跟着走了快小半个时辰了。崔季明早料到对方一定会在北岸停靠,他们要做的就是用布衣遮挡甲衣反射的光,拎着兵器沿着河岸的小树林,跟着慢吞吞的大船走,只等着他们放下船上的横板。
张富十领了有两千人,长长的队伍早已忍耐多时,站在树林后悄无声息的像是一垛垛稻草。
待到下令的彩旗一挥,这支队伍才提长槊穿过树林,猛地朝放小部分人下船的船队而去!
两千多人猛地从树林中扎出来,虽然只有两三艘大船放下横板来,却也着实让人一惊!这群人扔下布衣,露出里头的银甲,朝横板上冲去!
有些刚下船的裴军将士立刻回身,却不料这些魏军勇猛异常,兵甲甚至比他们裴军还好!以五十人一小队,各自小队紧跟在一起,四十个小队似乎早有各自的任务,有的先冲上船控制横板不会被裴军收起,有的率先冲入船中上层,寻找船上的主将率先杀死,有的则只负责杀负责抢跳荡功!
裴军听说过多少次魏军最难打,小队中几乎无人伤亡,一旦伤亡就是整个小队全军覆没的传说,却第一次交手,被这种不像叛军的打法惊得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除了一艘船及时放下了横板,避免被魏军冲上船,剩余两艘船均被七八百人的魏军冲上了船只!每一艘船上的兵力和魏军几乎差不多,然而船上厮杀可不叫水军作战,这跟地面上打仗没差了,论步兵单人作战能力,船上这些可比崔季明磨练了几圈的步兵差太远了!
没能上船的步兵在陆地上向同样没能上船的裴军发起进攻,而船上的战况也并不轻松,鲜血涂满甲板,张富十率先占下一艘巨船,不过晚了片刻,紧接着另一艘船上也传来了魏军的鸣镝。
张富十看着自己手下的兵也有两个整队负伤,甲板上满是尸体,血漫的令人踩在木板上双脚打滑,他命他们立刻取出裴军屯在船只上的箭矢,随时拉弓等待。
而裴军之中船只相互联系,中间最大的主船和其他战船均立刻知道了这件事——魏军抢了他们两艘船!他们根本就没有水军出现,而是在陆地上等他们下船!
说季子介猴精,果然是骗人的本事一等一!
他以为抢了两艘船就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么?他们也可以射箭,死死堵住这两艘船,要他们不可离开岸边!
裴军立刻命船只围靠住那两艘船,船只紧紧相连,死死逼住这两艘船。只是魏军攻打之后既没有拆船帆桅杆,也没有挂军旗,那两艘船看起来和其他的裴军船只太过相似了。
就在裴军主将准备命人朝那两艘船放箭时,忽然不远处隐藏在河渠中的无数小船,忽然出现,快的如箭一般顺水朝他们飞来!
裴军惊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却先想笑起来了。
这船只太小了,好多连草棚都没有,简直就是三十年成精大鲤鱼身边的小鱼苗,一艘艘几乎都是农家渔船,说好的魏军的大船呢?这样的小船他们只要用拍竿、巨石、重铁鱼镖那几乎是一击就沉啊!
裴军立刻命人准备击碎小船的兵器,却发现……船只靠的太近,拍竿挥不动,巨石砸不下去,就算重鱼镖能扔,对方船只又小又快,能命中的不过十分之一!
这是一计连着一计!
无数小渔船,顺着大船船体上宽下窄的特性,船舷靠近后船底仍有缝隙,他们就利用这窄窄的大船之间的水面迅速插入船队之中,三十艘小船攻一座大船,采用群狼咬死牦牛的方法,从各个方向靠近,小船上的兵手持短勾,扎在船体上,顺势往上攀!
一瞬间几乎是七八艘大船的船壁上都挂满了无所畏惧的魏军,船体成了城墙,船上的水军成了守城之兵,过程中不断有人从船壁上掉落下去,或被兵器砍伤掉入冬季冰冷的济水,然而几乎所有人都无所畏惧。
同时从张富十率先登上的两艘船的方向,一千多人同时放箭,就利用船只上本来就有的箭矢,兜头朝其他船只射去,来当作掩护!
各个船只上的水军看着那些为了轻便穿着皮甲的魏军,一个个就跟不要命似的,身边人掉下去也不多看,眼里只有自己的目标,也有点懵了。
都是叛军,今儿你叛我,明日我降你,活命才是最重要的,一个个跟朝廷军似的不要命打起仗来这是做什么!
魏军难道真的就是这样的水准?
这还真是裴军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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