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梅大哥(2/3)
,边睁着美眸四下一打量,转眸看着他问,“这是哪里?”梅延峰便答:“算是梅某故交家里,是一对年过半百的老夫妻,都是敦实良善之人,你只管在此安心养病,切勿忧心。”
玉奴捏紧了攥在手心里的帕子,乌浓的长发铺了一背,她低着眸儿,声气儿仍是细弱如蚊吟:“梅公子大恩,玉奴没齿难忘。”她说着,又慢慢抬起眸儿来,里面蕴着晶莹的水光,声音恳恳切切地,“今后公子发话,只要是玉奴能做到的,玉奴便绝无二话。”
“此言过重了。”梅延峰语态宽和地道,“说来也是我害了你,当日便不该将你带进魏府,若不然你也不必遭此大难。今日救你出来,称不上什么大恩大德,权当梅某的一点小小的弥补好了。”
“这怨不着梅公子。”玉奴道,声儿轻轻,目光渐渐有些涣散,“这是玉奴的命,逃不掉的。”
担心她忧思过度,郁结于心,到时伤及根本。梅延峰便只有撇开话题道:“便是不饿,也应用上几口,完事后才好服药。”
玉奴便应了一声,收拾好心绪。
当夜,梅延峰照旧与她同宿一间房。
连日来都是如此,玉奴自一开始的心慌无措,到了如今的能渐渐坦然接受、面对。
房内的油灯吹熄了,一瞬间变得很暗,什么也瞧不清楚。适应了一阵才又渐渐有些轮廓,借着窗外淡淡的月光,玉奴侧着身子,素手轻轻放在时不时就抽痛一下的心口处,隔着一道帐子,盯着躺在地上的那个身影怔怔的出神。
在她被关进地牢的第二日,以为等待自己的唯有一死,正满心绝望之际,梅公子与萧大人便结伴下来看她。在听得那一个计划后,她几乎想也未想,便点头同意了。
在那样一种临到死亡边缘、万般痛苦的情况下,还有什么比活命更重要?那个人那般的狠心绝情,待她如同杀父仇敌一般,她若是再对他抱有一丁点的奢望幻想,那就是死了也是活该,不值得任何人同情怜悯。
这都是她在地牢里服药之前的所思所想。
只或许这世间从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她以为自己假死醒来能见到的弟弟,却在醒来后一直没有再见到。得知了因果后,她便说不出话来,她没有资格怨梅公子,她只是怨这老天,怨他为何不长眼,偏要向着那恶人,也不肯眷顾她姐弟这一次。
在离京之前,她曾有过多次机会可以回去,但最终她都没有选择回去,而是跟着梅公子离京,一路跋山涉水的来到这陌生之所。说她自私也好,对待亲弟弟狠心无情也罢,总归她的内心深处是不想回去,不想才出了虎口,又亲自把自己推入火坑,重蹈覆辙。
她闭了闭眼,两行清泪无声的滑落,千疮百孔的心顿时揪成了一团。
梅公子告诉她,小锦无事,那人已知道了真相,知道了殷丽妃并非她所害的,想来他不会再迁怒到小锦身上。只是,她与他相隔的这样远,要她真正的放下心不再有所牵挂,那是万万不能办到的。
事到如今,她只有企盼梅公子早日想出对策,等到时机成熟的那一日,再好将弟弟接到身边来。
梅延峰与玉奴就这般在村子里住了下来。
对外一致称是夫妻,上京路上遇到了劫匪,洗劫一空后,二人只有暂时投奔翁家。正好玉奴身上有伤,借着养伤的名头,在故交家里调养也是合乎情理。
这对年轻小两口在翁家住下的头两日,总有村子里的人过来说话,表面上是寻翁家老两口说话,实际不过是前来凑热闹,瞧瞧这对样貌不凡的青年夫妻罢了。
翁家老两口虽不太清楚恩人到底发生了何事,但也知不好多问。又见常年冷清的院子里陡然来了这样多的人,心里并非不知道这些人打的主意,无非就是觉着稀罕,前来凑热闹罢了。
他二人一向谨小慎微,不是个好张扬的性子,为避免给恩人招来麻烦,便只有把两年前柱子生病那一事告诉给了众人知道。这事当时村里的人也略有耳闻,今听他二老这样一讲,众人也就明白过来,敢情这对青年夫妻是翁家的恩人。
此后,家里倒是消停了下来,再少有人一窝蜂的上门凑热闹。
只每当恩人在田地里帮着操持农务时,仍会引来不少的目光,三五成群的凑在远处对他一阵评头论足,无非就是称赞他不仅品貌非凡、温和有礼,就是下地干活也算利索,只可惜早已讨了娘子,若不然……
不少家中有女的皆在心间叹气惋惜着。
自地里出来,回家路上,不出所料,又一次引起骚.动。
有那胆大泼辣的,直接围堵住他,搔首弄姿地走上前用言语调戏他;也有那胆小矜持的,只敢藏在帘布后头,借着一条细窄的小缝儿,偷偷.窥探着即便是戴着草帽、满身是汗、布衣染土,也难掩英俊的心上之人。只看一眼,便两颊羞红,芳心乱颤。
梅延峰早已见怪不怪,他也不恼,只把在山里采摘的一筐野果随手散了几个后,便在翁家二老的掩护之下,得以脱身。
养了半月,玉奴的身子也好了泰半,能够下地走动,做些不费力的家事了。她正在灶房切菜,坐在院里树下玩泥巴的柱子便甩着小胖手跑了进来。
“婶婶,叔叔他们回来了!”
玉奴切菜的动作一顿,转头就轻捏了捏他圆圆的小脸蛋,含笑道:“快去净手。”
柱子一想马上就有好吃的,便颠着圆丢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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