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2)

莫里亚蒂的室友也是本届的新生，名叫艾伦·亚克斯利，是个有着一头棕发的瘦削男孩。他好像不太适应和人共处一室的感觉，面对着莫里亚蒂有些拘谨，只是简单地互相介绍了一下，就沉默着爬上了自己的四柱床。等莫里亚蒂从浴－室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放下床幔，进入梦乡了。

莫里亚蒂也强迫自己进入了睡眠。他现在精神十分兴奋，身体却已经感到了疲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灵魂的影响，这具藉由莫芬骨骼新生的躯体和莫里亚蒂本人十一岁的时候几乎没有区别，甚至还要更孱弱一点。身体里虽然涌动着庞大的魔力，却仿佛是充满水的气球，一旦到达了临界点，随时都会支离破碎。

——这是具不会成长的身体，消耗一点就削弱一点，莫里亚蒂有足够的理由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而事实证明，除了普理查德以外，也没有哪个斯莱特林会主动招惹莫里亚蒂。第二天坐上餐桌的时候，不但艾伦主动对莫里亚蒂表示了亲近，好几个新生甚至二三年级的学生都和莫里亚蒂打了招呼，态度虽然不冷不热，但也的确是示好的意思。普理查德对此当然感到了不满，可昨晚德拉科已经对莫里亚蒂表示了维护，普理查德还不敢去招惹一位马尔福，只好对着自己的朋友发牢骚了。

早餐桌上，德拉科收到了家里寄来的猫头鹰包裹。他拆开了盒子，除了例行的蛋糕和糖果以外，今天的盒子里还压着一封信。想了想，德拉科没有立刻把信展开，而是把东西分给了克拉布和高尔，中途消失了一会儿。早餐基本完毕以后，他才重新出现在了斯莱特林的长桌上，递给了莫里亚蒂一个小小的糖果盒子：“早上好，詹姆斯——妈妈让我给你的。”

他有意模糊了莫里亚蒂的姓氏，表现出了示好的态度，周围的几道目光顿时有些变了。莫里亚蒂笑了笑，接过盒子：“谢谢你，德拉科。”

“开学的第一天，希望你能愉快地度过。”德拉科说着，拍拍莫里亚蒂的肩膀，警告式地向普理查德看了一眼，“如果有什么问题，晚上在公共休息室里，你随时可以找到我。”

普理查德的脸色又慢慢地涨红起来。德拉科走后，他愤恨地看着莫里亚蒂，恶狠狠地把叉子切进了牛排。

“你得罪过他吗，莫里亚蒂？”上课的时候，艾伦小声问道，“为什么普理查德这样——这样讨厌你？”

莫里亚蒂转着魔杖。他的魔杖只有九又四分之一英寸，短短的像一支笔，表面光洁，只有手柄雕刻着简洁的花纹。紫杉木，龙心弦……平平无奇，只有在输入魔力的时候，莫里亚蒂才能感受到它兴奋的震颤。

“不知道。大概他想展示一下自己的优越？”莫里亚蒂说着，杖尖对准桌上的火柴，准确地把它变成了一根针，又迅速变了回来。

艾伦感到震惊：“不会吧？他能有什么优越感？”

“优越感都是对比出来的，亲爱的。”莫里亚蒂冷冰冰地讥嘲着，“虚荣，小聪明——不管是因为什么，哪里都不缺少这样的蠢货。他们大多数时候都会成功，那时候你就不会觉得他做得有什么不对了。但真不幸，在我面前，他只能暴露出大脑贫瘠的事实。”

艾伦觉得莫里亚蒂的话说得太辛辣了，诡异地生出了一股崇拜感。不过等到下午魔药课的时候，他就一点也不觉得这种毒舌有什么可崇拜的了——因为斯莱特林的院长，魔药教授斯内普，带着肉－眼可见的低气压黑袍滚滚地走进了教室。从早晨开始，他的脸色看起来就不怎么样，几个小时过去，现在居然变得更糟糕了。

……顺理成章地，他的开场白比过去的十几年里霍格沃茨前辈们总结的开堂语录更加犀利了。

这节课是和拉文克劳合上的。艾伦原本站在莫里亚蒂身边，但点名还没开始，夏洛克就抱着坩埚和书本堂而皇之地走到了斯莱特林的地盘上，挤开了艾伦：“——打扰一下，能请你到后面就坐吗？我想你该不会介意把这一点点宝贵的时间留给两个久别重逢的朋友吧？”

艾伦一脸莫名其妙地被挤到了后面，郁闷地独自一人支起了坩埚。

莫里亚蒂闷笑着低头，翻开书本。斯内普的气场太强大，在场几乎所有的学生都被吓得战战兢兢，不敢触他霉头。

夏洛克同样也盯着书本：“莫里亚蒂？我以为你会主动向我打个招呼，就像你一向喜欢做的那样。”

“什么？夏洛克？”莫里亚蒂无辜地反问，“难道不一直都是你在主动和我打招呼吗？我只是在合适的时机里出现在了你面前而已。坦白地说，这次重逢一点新鲜感也没有，可是你竟然没有认出我，真是让爸爸伤心啊。”

夏洛克捏了捏自己的骨节，一边运笔如飞，一边低声道：“我承认……总会难免有些错误，可有些事情是不会错的。我以为你在上车之前提前换好了衣服，却忽略了你那双过于干净的鞋子。如果你是普通人，不可能对我们的谈话不感兴趣，可你一直在那里低头看书……”

“说了那么多，你就是没承认，你忘了去追究疑点。”借着取草药的动作，莫里亚蒂虚揽住夏洛克，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的变化就那么大吗，嗯？你好像很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因为一个虚弱可爱无脑的莫里亚蒂是你更需要的莫里亚蒂？”

夏洛克扬起刀柄。莫里亚蒂快手取回草药，一把荨麻压在了刀上。夏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