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殊死搏斗(4/5)
>“微……微臣领旨!”言罢,爬起身来,用衣袖飞快抹去脸上的汗珠,躬身退了出去。
长夜寂寂,星冷无光。夏侯玦合眼欲寐,然而头痛却隐隐相随,倏然翻身坐起,大手一挥,掀开纯白半透明的帐帷,“邹名——”
黑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寝宫中,“属下在!”
这些年,在夏侯景睿的眼皮子底下,他虽然不能培养自己的心腹,然而不受制于夏侯景睿的梅严却有,他死后,他的这些心腹死士,自然都归了他。
“还是查不到云天音的踪迹吗?”夏侯玦目光一烁,定定瞧着暗影中的高大身影,紧绷的语气不难听出其间的焦灼。
“属下根据皇上提供的线索,全城搜查那带走云天音的可疑女人的行踪,然而城中并无那女人与云天音踪迹,两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属下们将城郊也搜查了一番,然而还是找不到。”容貌平凡,身形壮硕的男子恭声答道。“皇上无需忧心,青梅宫的人也正四处寻找,说明他们目前也没有云天音的任何消息!”
“不管如何,一定要在他们之前找到云天音!”夏侯玦暗暗握紧垂在曲起的腿侧旁的手,眉心轻皱。
他心里明白,云怀袖愿意被他软禁,完全是因为云天音的关系,她以为云天音在他手里,他便让她产生这样的误会而不纠正——事实是,那天的松溪山顶,他原本要置云天音于死地的,然而,他刚出手,便被一名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全身都蒙在黑纱里的女人从他面前轻易救走了他,他追上去,却连他们的影踪都看不到……
“是!”高大的男人领命,抱一抱拳便要转身离开。
“她……睡下了吗?”夏侯玦出声唤住了那人的脚步,似迟疑了下,才缓声问道。
那人身形微顿,转身回道:“睡下了,只是一如从前,并不安稳。”
夏侯玦不自觉的伸手揪住奋力乱跳的眉心,用力压了压,才似疲惫的冲那人挥手,“知道了,下去吧!”
很想很想去见她,然而却一直踌躇不定,是怕吧!怕见到的她,会用冰凉又仇恨的目光看着自己——于是,只能辗转从别人口中知道她的状况,比如今天吃了几餐?心情可有好转?还有没有一个人藏着哭……
他轻嘘一口气,却紧紧抿了唇,窗外的阗暗夜色浓郁的似要流淌下来,生生灌进他漆黑的眼睛里去。握拳的手狠狠砸在雕花床柱上,真的……好想她!
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特别早,一早醒来,推开窗户,凝结在窗沿上的细小冰凌发出细微的断裂声,掉落在向上平摊的素白手心里,呵一口气,便制造出白茫茫的一团雾气,屋子里的炉火燃的很旺,也因此,她才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寒冬的到来。
手心里的冰凌慢慢化了,彻骨的冷才后知后觉的袭上心头,还未来得及瑟缩,温暖的大氅飞快罩在纤薄的身子上,那只盈了冰水的手也飞快的被一双温暖的大手裹在了手心里。
微一怔,下意识便要抽出自己的手,然对方并不让她如愿,依然牢牢捧握着,放至唇边,呵出暖暖的气息来。“这样冷的天气,也不晓得多加一件衣裳吗?”
温软的语气带着些许苛责之意,然却又不是真的苛责,悠然一叹的语气,却更像蕴藏了无尽的心疼。
那样熟稔的语气,仿佛他们之间从来没有任何芥蒂!
云怀袖身子往后退两步,抵靠在窗棂上,轻轻一笑——连自己都不敢相信面对这个人她还能笑的出来——“多谢皇上关心!皇上日理万机,龙体金贵,此处地寒,怕累了皇上金贵的身体,草民实在惶恐!”
她嘴里说着惶恐,面上却无一丝惶恐的意思,显然是觉得连做做样子都不必,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这回很顺利,因为夏侯玦的松手。
自然不是被她的嘲讽激到,只是怕她太用力不小心伤了她自己,有些讪讪的收回手。
片刻的静默,真是静,仿佛静无一人般,唯有窗外飘飘洒洒的洁白雪花,兀自欢快的与北风亲昵快乐的起舞。
有悠长的叹息,似带着无限怅然落进她的耳里,“脸色不太好,昨晚睡得不好么?”
云怀袖嗤一声笑了,却并不理他,转身面向半开的窗户,呼呼北风带着零星雪花打在脸上,凛冽的空气吸入鼻中像要生生将肺叶冻结起来。
她的抗拒他似乎并不放在心上,与她并肩而立,目光却并不从她似笑非笑的面容上稍离,“没想到昨夜下了这样大一场雪,听说,你最喜欢下雪天……”
是啊,她最喜欢下雪天,路面上的雪铺积到一定程度时,与哥哥们玩打雪仗,是最痛快的事情了——他们都会让着她,让她用拳头大小的雪球追打的四处逃窜,大哥会是最先求饶的,然后帮着她一起对付二哥与天音哥哥。
当然,二哥对她可不会手下留情,于是大哥就成了她最好的人肉挡箭牌,天音哥哥也会反击,却一定会控制好力道,决计不会打疼了她……那时候的他们,是多么快乐啊!
可是现在,大哥没了,二哥昏迷不醒,天音哥哥下落不明,而她被他软禁……下雪天,理所当然变的令人讨厌了。
“……要出去走走吗?”夏侯玦小心翼翼的语气不无讨好与期盼。
“皇上特意来陪草民散步吗?”她扬一扬唇,敛了目中的怀想,冰凉的目光锐利一闪。“这般屈尊,恐会有损你尊贵的身份!草民寒舍,是不适合皇上的万金之躯踏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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