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她知道什么(4/5)
拿了信封装好,封印好,递到内监手中,“送出去吧!”内监恭声应一声,捧着信封退了出去!
夏侯玦深吸一口气,眸光缓缓沉了下来,都过去这么久了,她居然还不死心,是不是真要讲夏侯景睿的尸体摆在她面前,她才会接受他已经死了的事实?
眸光忽的一亮,拳头重重砸在桌上,扬声唤道:“来人——”
夏侯玦再一次来到坐落在梅林里的小院子里,这回,他带了两样东西来——
空气冰冷,鼻端有生冷的疼痛感觉,手脚无一不是冰凉的。可是更多的,是凄惶与悲凉。
夏侯玦笑,眼睛眯成微狭,闪着锐利的锋芒,“你不是一直在找他吗?怎么?我将他找了来,你倒不敢见了吗?”
云怀袖整个人怔在原地,手中紧紧拽着一块精致的龙形纹玉佩,似要捏碎了它一样。
夏侯玦心中有一瞬的不忍,却很快刚硬起了心肠,一字一字道:“你不是心心念念他还活着吗?你不是很辛苦的在找他吗?走啊,跟我出去——”
他说罢,伸手扣住她的手臂,作势要将她带往前厅。
云怀袖瑟瑟发抖的心头只觉得害怕,勉强平静了神色,用力甩开他的手,慢慢走了出去。
前厅,静静躺着一具森然白骨。
“过去啊,他就在那里!”夏侯玦站在云怀袖身后,轻轻的推了她一记。
她喉头发出咕嘟的一声哽咽,极细小的,却还是落进了他的耳里,他淡淡一笑,“不要怕。即便他变成了一堆白骨,反正你也瞧不清,没什么好怕的……”
“……你骗我。”她的声音暗哑,止不住的颤抖。
是的,他一定是在骗她,他只不过找了一具尸体……哦不,一具白骨来告诉她,这个人就是景睿……对,他一定是在骗她。“不过这些日子,就算他……也不可能腐烂的这么快。”
“你可知道,松溪山什么最多?野兽最多——”他顿住,瞧着她忽然踉踉跄跄的奔了过去,唇角轻勾,溢出一抹几不可见的笑容来。
不是不是不是!只是一堆白骨,谁知道他生前是谁长什么模样?这绝对不是她的景睿……然落在白骨上的手,却跳得半天高。
双腿脱力,整个人瘫坐在白骨旁边,手指无意识的落在赶紧的白骨上,“……不可能。”如果真有野兽,那么很可能是尸骨无存才是,为什么却偏偏留得住一具白骨?
“他胸口曾受过伤,你是很清楚的,那时候,断过一根肋骨,虽然后来长好了,但松溪山上那一役,他的伤口再度裂开……你不信,可以摸摸他的胸口。”夏侯玦徐缓说道。
云怀袖却猛地缩回手,不敢往他说的地方摸去,只大口的呼吸着,目光呆滞。
然而夏侯玦怎肯轻易放过她?三两步走到她面前,蹲身在她对面,伸手抓住她的手,以不容她挣开却又不弄疼她的力道,往尸骨的左边胸口放去……
“这里曾经被匕首刺过,,这就是那根断裂的肋骨,你还能否认这就是他的事实吗?”他将她的手紧紧按在那根断裂的肋骨上,似非要让她心口烙上这样的铁证不可。
她的手无力的落在尸骨上,呆滞的目光定定瞧着,犹是不置信的猛摇螓首。不,这怎么可能会是他呢?他不会死的,他怎么可能死掉?
就用这样一具白骨告诉她说这就是夏侯景睿,他已经死了,并且死后还被野兽啃光了血肉……她不会相信的。
她怎么能让他相信,这具白骨,就是初见时清逸雅俊却花心fēng_liú的夏侯景睿?
那个可恶的,用银面修罗的身份将她整的惨兮兮的夏侯景睿……
那个温柔的,恨不能将全世界碰到她面前只为博她一笑的夏侯景睿……
那个体贴的,说凡事都交给他的夏侯景睿……
那个强大的,面对叛军面不改色却为了她义无反顾掉落悬崖的夏侯景睿……
他清隽的眉梢眼角,他让人心安的从容镇定,他令人动心的温柔体贴……真的,变成这么一具冰冷的白骨了吗?
真的,此生再也不复见了吗?
景睿……
她的景睿!
她轻轻地笑了,眼泪却潸潸而下。天气很冷,抽息时有温热的白气从口角处溢出,衬得她不知是悲伤还是微笑的神情更加不真实。
她缓缓俯身,紧紧抱住身下那一具冰冷的白骨,泪水滑下,滴落在白骨之上,氤氲出淡淡一圈水渍,那晶亮的泪珠,又顺着白骨滑落至冰凉的地面。
“……景睿。”她动一动颤抖的厉害的唇,破碎的声调,是喉咙里压抑不住的撕心裂肺的痛楚。“景睿……景睿……景睿……”
夏侯玦悄悄地松了口气,她的模样,是信了夏侯景睿已经死了吧!确定了他的死讯,她以后便不会再无休止的寻找与想念了吧?
她哭的很安静,只是一直抽泣着喊夏侯景睿的名字,压抑的,似不敢放肆而惊扰到什么一般……他伸手拉她,她却固执的抱着那具白骨不肯撒手。
他轻叹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态度强硬的塞在她手里,提高音调在她耳边沉声道,“这是云天音给你的——你要求的只言片语。”
她似听进了他的话,手指紧紧拽着那信封,直将它完全捏变了形。
他叹口气,拍拍她颤抖不已的肩头,欲言又止,神色复杂的看她一眼,起身往外走。
有多想将她拥进怀里,告诉她没关系,就算夏侯景睿死了,她还有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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