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这眼泪是为她而流的(1/2)
将信交给下人寄出后令王赵腾负手站立在窗边,望着远处那朦胧的山峦,思绪开始翻涌。
他知道,从今日清晨开始,这封信将穿过永州的长风、燕山的流云、潼关的月色到达他心爱的女人的手中。
这长达二十页的信里述尽了他这二十一年里对她的无尽思念和爱,以及她对他所具有的意义。二十一年了,这辗转的思念、渴想和无休无止的期盼带给他的折磨已无法用语言去尽述,但也正是这折磨支撑着他顽强地活了下来。
他对她的爱毫无保留,也毫不拐弯,他这一生是为她而生的。
远山渐渐地出现了亮色,黎明悄悄地来临了。
信使应该很快就要出发了。
赵腾的眼泪不知不觉间流了下来。
他没有伸手去擦。这眼泪是为她而流的,他因此而感到温暖、幸福和甜蜜。
这二十一年里,他时常想象着她就睡在自己的身边,时常想象着她满脸幸福地靠在他宽阔的怀中,他知道,这想象还会一直延续下去,直到她真的在他的身边,在他的怀中。
如果能有这么一天,哪怕只有一天,他这二十一年的等待就都值得了。
爱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啊,竟然可以让人伟大至此、卑微至此,令王赵腾边想边笑,眼泪流得更凶了。
赵腾没有察觉王妃就站在距离他不到两丈远的地方默默地看着他。
虽然只看得到他的背影,但她知道他在哭,她从他那微微耸动的双肩和阵阵叹息声中觉察出来了。
他哭,她也哭。
她知道他在为谁而哭。
这个秘密她一直为他谨守着。
在得知他心里一直住着一个可望不可即的女人时她愤怒、怨恨且不甘,但慢慢地她对他的愤怒和怨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可思议。她被他对那个女人的执着给震惊到了。
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她以前其实并不怎么懂这个做了自己二十年丈夫的男人。
等她终于懂他时她便没办法再恨他了,因为恨并不能改变什么,却会毁了她以及她和他之间本就不深的关系。
那个女人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王妃忽然很想知道。
她自嫁给令王赵腾之后还没有回过京城,因为赵腾每次回京城都不肯带上她。她只从赵腾画的画像中知道敬庄皇后的模样,但她相信敬庄皇后本人应该比画像上的还要美。
眼前这个男人啊,她忽然觉得他就像一个执拗的小孩,哭着想要天上的那轮月亮。
这是不可能的事啊,除非今上驾崩了他去强抢。不,这也不可能,因为还有太子殿下在,太子殿下是断不会允许他抢走敬庄皇后的。
令王赵腾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自然不会不明白这些道理。只是他并没有因此而退缩,反而早就开始不声不响地谋划夺取她的行动了。这些事她都清楚。
现在,王妃知道要阻止他的行动已经不可能,只是很担心他的安危罢了。成亲二十年了,她早已将整颗心都投放在他的身上,若是他有个不测她也没法活得下去的。
那个女人,她究竟知不知赵腾这般爱她呢?王妃不禁在心里猜测。
应该是知道的,只是那女人在那样的一个敏/感/位置上,又怎么可能敢和他保持暧昧关系?但是,最要紧的是——那女人爱赵腾吗?
不过即便她爱他也不可能有所行动了,除非她不要名声、不要地位,统统都不要。
这样一想王妃又不免暗自庆幸。
即便他那么爱敬庄皇后,但他们都只能远远相隔着、思念着,或者单相思着,只有王妃,却是可以每天晚上安然地睡在他身边的。
幸运啊,即便那女人得到了他的心,可她却得到了他的人。王妃在心里暗暗地笑了。
王妃转身,轻轻地躺回了床上。
天渐渐亮了,令王赵腾没有再踏进卧室。
王妃毫不介意,她在一种难以名状的幸福感中沉沉地睡去了。
…………..
太子赵聿梁忙到太阳下山了才回东宫。
他直接去了邀月居。
今天早上他跟闻莹愫说过他今晚会宿在闻莹愫这边的。
想着马上就能见到她,太子赵聿梁的整颗心都在雀跃着。
成亲已三个月了,他和闻莹愫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深,现在都发展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地步了,因此即便有些时候他要宿在太子妃那里时他也会先来看看她才走。
太子才踏进邀月居便感觉气氛不对——屋子里有一股浓重的草药味。
难不成是她病了?太子不禁心中一沉,忙加快了脚步。
进得屋子时太子发现玉梅和嫣梅也不在,便赶忙往闻莹愫的卧室去。
玉梅和嫣梅都在闻莹愫的卧室里,此时正在帮闻莹愫受伤的左脸涂药。
太子远远便见闻莹愫的左脸上红了一大片。
“这是怎么回事?”太子走近来问。
玉梅和嫣梅不敢说,都默默地退到了一边。
闻莹愫忙起身给他行礼,然后和声说:“我不小心撞到的,涂点药就好了。”
她一向喜欢把很要紧的事都说成小事,所以他不信她这话。
他俯身去仔细查看她脸上的伤。
这分明是一个手掌印,她竟然说是自己撞到了。
太子强压住心里的火气温声问:“是谁掴的?”
闻莹愫见被太子识破便赶忙微垂下头去,说:“不是什么大事,殿下不必深究。”
“掌掴你就是掌掴我,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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