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3)
傅云天应酬完这三位给事中,天黑得沉了,忙让仆人提灯在前,打马回府。
回院子喝过热茶解酒后,问伺候的丫鬟道:“绛仙还病着?”那丫鬟乃是傅绛仙所赠送的琴儿,小意服侍傅云天洗过脸,道:“可不呢,今儿刚又请了太医院的医正来看。”
傅云天收拾一回,忙赶忙地前往傅绛仙屋子去探看,傅绛仙的院子里挤满了一堆人,廊下挂满灯笼,把院子照得灯火通明的。
傅云天进屋,果见一老太医在内诊脉,傅夫人和傅侯爷都坐在正间候着。傅夫人捻着一串红麝佛珠,正闭目不断祷告,傅侯爷一张国字脸,愁眉苦展,不见往日煞气,多显分慈爱忧心来,正不住地叹气喝茶。
听他来了,傅夫人猛地一睁眼,张口就骂:“滚到哪里去了,你妹子病了三日,水米不进的,你还有心情乱转,没心肝的混子。”
傅云天垂手立在一边,一声不吭地受了这骂,心道,绛仙这病装的还挺真,他可得日后可得好好讨教讨教。
那太医诊完脉,出来抚须道:“脉象混杂无力,听说三日前曾外出赴宴,那多半是受了春寒,然而不敢肯定,还须得将姑娘的金面一露,,望闻问切,老朽看看气色,才好下药。”
因他年高,又是素有声望的,傅夫人傅侯爷忙允了,一同进到内室。
丫鬟清儿挽起帐帘,另一丫鬟扶着傅绛仙坐起,给垫了一银红大引枕,傅绛仙不住地咳嗽,面色潮红,嘴唇却干燥,脱皮发白,清儿伸手一碰她的额头,忧心忡忡地喊道:“热得很了。”
刘老太医仔细看过,便掩了帐子,傅侯爷傅夫人陪他出来,忙问道:“小女病情如何。”刘老太医道:“应该就是受了春寒,一时调养不得宜,便有些伤了根本,得好好吃补药养着,不可劳动烦扰。”说着,便开了方子告退。
傅侯爷傅夫人忙请送太医出去,又找人抓药煮药,一时间整个侯府都惊动起来,累了小半夜方平静。
夜深了,傅云天趁着傅夫人傅侯爷安置睡了,便过来瞧傅绛仙,给带了点心茶水过来,傅绛仙早把丫鬟们打发到侧室睡了,一听傅云天翻窗户进来,慌慌张张起身,坐在帐子里抢过食盒。
子,就着胡桃仁儿茶吃了。
那一种狼吞虎咽,让傅云天见了,不免好笑,道:“你这罪还要受多久,我看了都有些可怜。”
傅绛仙白他一眼,道:“贤妃娘娘什么时候放弃这门婚事,我什么时候就不用装病了。”
傅云天听她提起装病,忙问她用了什么法子,怎么就连着骗过好几位太医了。傅绛仙本懒得理他,但想起这个三五不着调的哥哥,这几日为了她的婚事忙前忙后地,便含糊道:“又不难。”便跟傅云天仔细分说,傅云天这才晓得里头的门道。
原来历来高门女眷看病都是隔着帐子诊脉的。傅绛仙坐在帐子里头,外人瞧不见她,她便用指头按住腋窝处,一收一放,没个章法,在外诊脉的太医诊了脉,还以为她本来就脉象混乱,生了重病。又偷偷用开水烫手巾擦过脸,把脸弄得红彤彤,每每人来瞧,都只当是受了寒发热。
“更有一招,我在那太医说要‘望’一眼时,就偷偷在帐子后面大口大口快速呼气,等你们往里面走,又开始憋了百息的气,他望过来,不说他老眼昏花,现下夜深,房里红烛点的灯烛辉煌的,他当然觉得我病得重。”
傅云天笑道:“你这几招厉害地很,往日我还说你就只晓得一昧刁蛮,想不到也还挺机灵的。”傅绛仙吃完梅花糕,打个饱嗝,又问他今日之事。傅云天讲过一遍,道:“这几日连着请这三位给事中,都没遇上五皇子身边的人,我还说你这法子不灵,结果今儿却来了。”
傅绛仙不住点头道:“三日前我让你找人去买晓飞阁,然后把这消息透到张宝那里,张宝之前就去过晓飞阁,他没办成差,一听晓飞阁掌柜要走,还不得急着报告给五皇子。圣上又早有旨意,让几位皇子二十八日这天出宫替代进香。”
“五皇子喜好游荡,得了这个空,肯定要出门。一有人报那掌柜的要溜之大吉,他说不得就会趁空会过去——就算不过去,他身边的近侍张宝也要去的。”
“这样总会出事,你们恰在隔壁。”
傅绛仙此刻说完,只觉得苏妙真神机妙算:先让自己回府就装病;同时引诱威胁三清观的张天师说几句不大不小的谎话;再引着五皇子在四山街犯下错,偏巧那里插了三皇子一脉的人盯着呢。
也是奇怪,她从哪晓得的——那母马粪的味道会引得马发狂;而那五皇子,早看中了百灵鸟呢。又是怎么知道,齐言父亲受屈过程会如出一辙呢?甚至连装病都能说的头头是道,帮着她把太医都瞒过去,苏妙真该不是也老装病的吧。
这人真是个谜。傅绛仙摇摇头,心道:三位给事中合上奏本弹劾五皇子,想来也就在一两日之间。
自己这一病,传到内廷去,贵妃又想着五皇子倒霉一事。这么互相映衬,可不就证明——她与五皇子八字虽和,却面相犯冲,若嫁前生事,则姻缘难顺。
傅云天伸个懒腰,四仰八叉地躺在靠椅上,神在在道:“你既然有这么多法子,干嘛不告诉爹娘,爹娘也不见得多想让你嫁过去,偏把所有事堆在我身上。”
傅绛仙冷哼一声。她自己也曾有此问,苏妙真听了,戳戳自己脑袋骂她傻。
傅绛仙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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