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号二更(1/3)
酒劲上头的陈学功格外好糊弄,吃完了秀春碗里的剩饭,还打了个饱嗝。
饭后,陈学功主动要求洗碗消食,陈秋娟则领着秀春介绍周围环境,在哪里洗手,哪里开灯,哪里放了零嘴...当然最关键的是哪里上厕所。
这栋楼每家每户没有单独的卫生间,每层楼有个公共厕所,原本不分男女,可住的户头比较多,用起来难免不方便,就有人用木板从中间隔开,设成男女厕所,夏天洗澡也就在厕所里解决,冬天宋建军他们单位发澡票,去工业区的澡堂里洗。
解决了上厕所问题,接下来是睡觉问题,高低柜里面的上下铺被陈秋娟铺好了床单,上床是水红印牡丹花棉布床单,下床是白蓝格子布床单,同色的枕巾。
陈秋娟拉了秀春的手在下铺坐下,笑眯眯道,“春儿,你睡上铺咋样?你苗苗哥大男孩一个,就是被看到光屁股也没啥,你是姑娘,睡上铺方便点。”
秀春不迭点头,听陈秋娟安排。
陈秋娟又问秀春的行李要不要收拾出来,给秀春开了个空的柜子,对秀春道,“春儿你的东西就放在这里,你苗苗哥的放在隔壁。”
提起行李,秀春猛地拍脑袋,忙把装在布口袋里的野味掏了出来,两只野兔,两只野鸡,还有一只野鸭。
全给陈秋娟,“大舅妈,这是我从家带的。”
陈秋娟瞪大了眼,讶道,“春儿,你哪来这么多野味?大舅妈已经连着收到三回了!”
秀春笑眯眯道,“小舅打的,让我带过来给大舅妈和大舅吃。”
闻言,陈秋娟心里舒坦了些,也打消了疑惑,这些年按月寄东西回去总算没白寄,有了好东西还知道惦记着他们。
想到秀春和苗苗坐了这么长时间的火车,陈秋娟让他们先睡觉,等养足了精神,想出去玩等明天再出去。
隔日宋建军两口子去上班,临走之前给陈学功五十块钱,又把家里剩下的粮票搜罗出来,零零碎碎搜出来五斤,反正已经是月末,过两天所有票又得重新发一遍。
宋建军两口子走之后,就剩陈学功和秀春大眼瞪小眼。
“小春儿,我们出去玩,带你吃好吃的去!”
秀春蹭得一下来了精神,不迭点头。
既然准备出去吃好吃的,那肯定得留足了肚皮,早饭是不能再吃了,刷牙洗脸,拿了钱之后锁门下楼。
秀春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让陈学功开门,在她放行李的柜子里一阵摸索,摸出一卷钱,秀春仔细数了数,数出十块钱,递给陈学功,“苗苗哥,这是火车票的钱。”
家里说话不挡声,她注意到了,大舅没提报销路费的事。
瞧见秀春小脸上全然是认真之色,陈学功笑了笑,不接,一派好哥哥架势,耐心道,“真不用给我,我们买的学生票,两张加起来才四块七毛钱。”
秀春算术学得还不错,搁在心里飞快的算了一下,又数出两块三毛五分,“我不能要你给我买票。”
还挺固执...
陈学功从口袋里掏出早上宋建军临出门前给他的钱,朝秀春晃晃,“呐,我们两的火车票都从这里报销了,不用给姑父省钱,他有钱花不出去。”
陈学功说得丝毫不夸张,时下实行统销统购政策,宋建军两口子住的房是公家的,家具公家配备,水电费是一般居民的一半,每月单位除了发放各种票据以外,两口子加起来还有一百多块的工资,生病去医院花的钱单位给报销,买菜一个月几块钱足够,要是像楼里别家有三五个孩的,可能需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可是宋建军两口子一个孩子都没有,典型的两口子吃饱,全家无忧。
这两口子要的不是钱,就想有个孩子跟他们打岔作伴。
既然宋建军给报销了,秀春也就不再固执,可随之而来,她又有个问题,“那火车票是咋收费的?有我的学生证明和你的准考证,咋就买到比别人便宜这么多的票?”
陈学功重新锁上门,领秀春下楼,边走边道,“火车票计费通常按照里程收取,两公里一分钱,从泽阳到兰州,估计有一千公里,所以原票价收了四块六,我们手上的证明可以让车票打半价,你的学生证明只能在泽阳市为出行点使用,如果换成上海,就没有这个优惠,但是我的准考证无论始发站是哪个地区,都能折半价。”
两人下了楼,迎面一个年轻男人推着架子车,架子车上堆满了柴,应该是月底家里煤球不够用,去郊区农村临时花两分钱一担的价钱买了柴禾添上。
他们挡了道,陈学功想也没想,伸手揽住秀春肩膀,把她往自己身边带,秀春听车票的事听得全神贯注,对其他事反应慢了半拍,陈学功搂了她这个事实她全然没察觉到。
“那我回去岂不是用不了学生证明了?”秀春有点可惜,可以省一半的钱呢。
陈学功把秀春往自己身边带的那一刻,才意识到眼前这个臭小孩可能会拧他的手腕,吓得他飞速撤离了自己的手,见秀春没察觉,暗自窃喜了一番,又听秀春问他回程票的事,忙正色道,“这个简单,让姑妈从她单位给你出具证明即可。”
时下各种机构远没有后世查的严,任谁也不会特意查证秀春是不是在兰州上的学,既然陈秋娟在老工业区小学教书,借工作关系给秀春谋点福利也没什么。
“小屯志,那们干洒去?!”保卫科的王师傅伸脑袋出来喊。
陈学功礼貌对王师傅道,“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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