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鬼言鬼语(1/2)
其实她这身行头是仓促间换上的,原本是给常继文准备的,可是常继文嫌不伦不类的,有失官威国体不肯穿。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程灵慧一边往殿上的大案那里走,心里还一边埋怨楚轻狂,这都是找的一些什么人,都不按事先排练好的来。幸亏自己机敏,想起冒充什么星主。要不然这事还不穿帮了?
燕京十分有眼色的给她搬了把椅子。程灵慧就和常继文并肩坐下。
再看堂下,崔百万已经浑身筛糠一般缩在地上。程灵慧自幼就跟着奶奶去给人护法,装神弄鬼那是手到擒来。她也曾冒充过钦差,拿起架子来也丝毫不含糊。当下把惊堂木一拍,喝道:“堂下何人?”端的威风凛凛。
虽然是明知故问,但那些大小官员拿起架子不都这样吗?
‘冤魂’中领头儿的一个大汉说道:“禀星主,草民等皆是吕家坞人氏,被人杀害,又纵火焚尸。三十年来,日夜受烈火焚烧之苦。辗转呼号,不得脱身。还望星主为草民等做主,严惩凶手,渡草民等脱困。”
程灵慧装模做样问道:“你可知凶手是何人?”
那大汉望向崔百万:“就是他。”
崔百万闻言,哭叫道:“不是我啊,不是我。”又连连向那些‘冤魂’磕头作揖:“吕兄饶命,吕兄饶命,当年的事真的不是我啊……”
那大汉怒道:“无耻小人,还敢狡辩。”作势就要上前掐崔百万的脖子。程灵慧冷哼一声,那大汉这才吓得一个瑟缩缩了回去。可是他身后的‘冤魂’们呼号叫喊,群情汹涌。一时间大殿里阴风阵阵,鬼哭狼嚎。
程灵慧心里又把楚轻狂骂了一遍,这些人真是不靠谱,虽然扮的很像那么回事,可也太放肆了些。惊堂木一拍:“肃静。”
那些‘冤魂’那里肯听,反而更闹腾起来,有几人甚至向崔百万扑来。程灵慧一看,要这么演下去,不等案子审完,崔百万就被掐死了。不由怒火上涌,喝道:“放肆。”
也不见有人动作,大殿里仿佛凭空降下一道闪电,乍然亮了一下,打在扑出去的那几人身上。那几人身上立刻就冒起了火光,扑倒在地辗转呼号,声音凄厉的不像人声。同时身上冒出黑色的烟雾,一股焦臭味在大殿上散开。
那汉子一看这情景,爬上前几步,冲着程灵慧连连磕头:“星主,看在他们无辜枉死,怨气冲天不能自制的份上,饶了他们吧。”
“好。”程灵慧心里虽然生气,可是戏也不能演过了。当下点头同意。
那几人身上的火焰瞬间熄灭。只是还是蜷缩在地上不能动弹。两边扮作牛头马面的衙役上前,那几人拖到了一边。
程灵慧看向崔百万。崔百万一下子跳起来:“不要烧我,我说,我都说……”
吕家坞的大谋杀还真是这崔百万一手策划。
三十年前,崔百万那时候才二十多岁。他那时也不叫崔百万,叫崔狗子。崔狗子这人机敏善变,别看年轻,大小也算个人物。和吕家坞的村长吕守成是忘年交。
吕家坞近邻着大运河。河上最多的就是运粮食和食盐的漕船。两人要是老老实实的做个水手或者船主,也过得生活。可自古人心不足蛇吞象。崔狗子自持有几分聪明,就撺掇吕守成贩私盐。
私盐之利,一旦沾手就很难自拔。这两人也不例外。随着买卖越做越大,获利越丰厚,需要的人脉关系越广。不可避免的就要和官府打交道。
一来二往,就和当时的苏州巡抚搭上了。
常言道,心不狠,立不稳。那巡抚敢和私盐贩子沆瀣一气,不用说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吕守成那时候快五十岁了,年纪大的人想的就比较多。虽然贩私盐获利颇丰,可思及家人不免就生了退意。
上了贼船的人,哪是你想下就能下的。那巡抚怕吕守成坏事,从中挑拨崔狗子和他的关系。逼迫崔狗子对吕守成下死手。人一旦被利益蒙蔽了双眼,亲人骨肉都可以抛,何况是朋友?
吕守成也不是傻子,相反,他年纪大,比崔狗子想的远。就怕到了后来自己被暗算。一早就留心保存各种证据。他本来是打算留着这些把柄护身的,谁知反而招来灭族之祸。
那巡抚的心狠手辣非同一般。竟然和崔狗子里应外合,把吕家坞六百多口子,无论老幼尽数屠戮。而后一把火烧个精光。尸体残骸扔进吕家坞码头前的河岔子里,毁踪灭迹。
崔百万一边说一边哭:“吕兄啊,我也是被逼无奈。我不杀你,巡抚大人就要杀我……”
那汉子怒道:“我触犯国法,纵然该死,可是吕家坞的乡亲有什么罪,你们竟然要将他们赶尽杀绝?”他惧怕上面坐着的程灵慧,压抑着不让自己冲过去,他的身后却又是一片鬼哭狼嗥。
众‘冤魂’纷纷叫嚣:“杀了他……”
“挖他的心……”
“剥他的皮……”
一时间,大殿上又是阴风阵阵。
旁听的官员中忽然站起一人,喝道:“胡说八道,信口雌黄。”向常继文道:“崔百万污蔑朝廷命官,还不快快拖下去大刑伺候。”
那些‘冤魂’听见了,纷纷叫好:“打死他,打死他……”
常继文伸手拿惊堂木,一看在程灵慧手底下呢,不由看了她一眼。程灵慧了然,想也没想就替他拍了一下:“肃静。”
那些‘冤魂’顿时噤声。
旁听的官员却闹起来,纷纷指责崔百万胡说八道,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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