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共证至高(1/2)
雷弘身上劲气鼓荡,袍袖兜起罡风,枪势变换之间,带起一声盖过一声的尖啸,好似魔鬼嘶鸣。攻势连绵犹如大江长河,又犹如高空爆瀑一般,澎湃而厚重,只要让他抓住一个机会,随时都可以实施致命一击。
八极枪原本就刚猛暴烈,讲究“动如绷弓,发若炸雷”,雷弘变换枪势,犹如不断积蓄的大河巨浪,将威力推至最高,然后便是大河溃堤,滔天河水形成洪流,将眼前的敌人碾压成齑粉。
然而库玛尔的瑜伽功跟国术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了解身体,操纵身体,掌控身体,最后掌控心灵力量,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库玛尔身体和意识想契合,心神不动不摇,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不断欺近,如果说雷弘的枪势犹如汪洋大海的话,那库玛尔的攻击便犹如深海游龙。
虽然在拳脚对轰中往往要躲避雷弘的长枪而退后,却没有人认为他是处于下风。
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大家都懂,库玛尔能以空手对阵兵器长枪,在雷弘那排山倒海般的攻势中,还能一次次的突入枪影,将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拉近,并毫不示弱的以攻对攻,能做到这些的,在场不会超过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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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泽握着妻子温暖的手,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不时的低声说着话,语气显得很是平静,甚至还抽空给妻子将了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论剑崖上那激烈的打斗跟下方的平静鲜明的区隔开来,犹如两个世界。
“一个人的性格决定了他会过怎样的生活,同样,一个人的拳意也是由他的性格决定的。你可以从他们招式,运劲习惯,甚至是对敌时的体态步伐,知道他们的性格,你能够看出他们是激进的还是保守的,是容易冲动的还是沉稳的。从武功去了解一个人,是一项极其复杂的计算。”
妻子清清浅浅的笑着:“哦?你又看出什么了吗?”
唐泽笑了笑,道:“他们都是非常谨慎的人。”
妻子笑声大了起来:“咯咯咯咯……白痴。”唐泽只好跟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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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剑崖上,激烈昂扬的战斗还在继续,雷弘的右胸被一掌轰中,鲜血从口中渗出,滴滴飞洒。库玛尔的腰上、肩上、甚至是额角都被长枪扫中,他却毫无所觉的沉默迎上。
两人的气势还在不断攀升,力量竟也变得越来越强!那磅礴的压力令得所有人都是震惊失神。
两人是宗师,武艺高绝,走的又同样是刚猛的路子,经过这短暂的交手,对自己的对手都有了几分了解。知道要等对方主动露出大的破绽是绝无可能的事情了。
雷弘再不犹豫,陡然间开口长啸,那声音沛然浑厚,却又温淳平和,声音之大几欲穿云裂石,徒然后退数步,漫天枪影收束,身形向后微仰,犹如一张绷紧了的长弓,蓄势待发!
而同一时刻,库玛尔也是吐气开声,这声音犹如神佛梵音,清越高亢,直冲云天,他原本圆如皮球的小腹在这一刻急速缩小,一股犹如箭矢般的气流脱口而出,要洞穿眼前的一切!
这一瞬间,他们各自的气势已经攀升到了巅峰,两道身影几乎同时化作两道黑影冲向彼此。满天的光华,在这一刻都仿佛要向论剑崖聚拢过来。
看到这里,众人都知道决胜时刻来临了,都清楚的明白,这一战过后,他们二人若都还活着,必定会名震全球。
一时之间,整个绝顶之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是屏住了呼吸,就好像是集体失声了一样。
可是,预想中的碰撞并没有到来,因为论剑崖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第三个人——一个清瘦中年道士。
镇岳道长,傅灵台。
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上去的,不过很显然,他闯入了两人的交战中心,接下了两人的合力一击,强行终止了这场比试。
武功高上一点,就高到没边,决不是说说而已,傅灵台此刻用实际行动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只是相差了一个境界,便是天与地的差距。
傅灵台道:“华山论剑,比的是剑,论的是道,八百年来,还未曾死过一人,这第一个,不该是你们……下去,其他人也不必再比。”
那论剑崖上,傅灵台迎风直立,站在一块比他高出了一倍还不止的巨大石碑旁,“华山论剑”四个大字矫若游龙,笔锋转折之间,几乎要腾空而去。
他甩了甩宽大的袖袍,背负双手,不理会犹自惊愕的一众武者,望着下方的唐泽道:“唐兄,你请上来吧。”
对于傅灵台的出手,唐泽丝毫都不感到意外,华山论剑不得杀戮,这是八百年来的规矩,也是每一代镇岳道长的职责。但这一刻,唐泽知道,今天过后,这条规矩便不再有了。
唐泽站起身来,将手中的剑递给妻子,缓步向着论剑崖走去。
他是会使剑的,但兵器在这种层次的对决里,已经不再重要了,他之所以还带着,那是因为那柄剑,是父亲唐山留给他的。
“六年前,我踏上山巅,武道一途便再也没有了我的道路,今日又遇到同行之人,不甚欢喜,快哉!快哉!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他压抑的太久了,此刻再也抑制不住,大笑起来。
随着唐泽的笑声,傅灵台徒然也开始哈哈大笑起来,声音逐渐拔高,响彻云霄,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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