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一章 认祖归宗(1/2)
庄新梅之所以要选择在童克疾家里和亨利见面,一来可以避免自己“上门求见”心理方面的不适感受,二来也抛开了自己一方常会庄和亨利一方凯瑟琳的羁绊。这就象没有外交关系的两国代表私下媾和一样,需要一个第三方来斡旋、缓冲和掩人耳目。由于小雪的单身宿舍和童克疾的住房就在同一个小区,这就使得她与亨利的见面变得十分自然和不会引人注目了。
“新梅!”亨利见到庄新梅出现在门口的一刹那,整个儿人就象被抽了筋一样地垮了架子,全没了刚才“准岳父大人”般的指点江山和气宇轩昂。这就应了那句流传了千百年的至理名言——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
“亨利先生!”庄新梅语气冰冷,象征性地打了声招呼,她从童克疾和亨利的中间位置穿过身去,径直坐到了沙发最里侧贵妃榻的位置。小雪则羞涩地先是看了童克疾一眼,复又看亨利一眼,然后低下头去,悄无声息地坐到了庄新梅旁边,轻轻地挽住了母亲的臂膀,活象是跟在秦香莲身边千里寻亲的冬哥春妹。是啊,面对一个从未曾见过面的爸爸,再坚强的孩子也难免会心下忐忑。
“新梅,这就是咱们的小雪吧?”亨利坐到了l型沙发的另一边儿上,声音怯怯的,象个严母面前闯了祸的小男孩儿。其实也不难理解,庄新梅的先声夺人和亨利先生的低声下气是完全有道理的,因为今天,是一个往日的债主要来讨还她二十年的累累血债了!
“亨利先生,若不是为了小雪,我此生此世都再也不想见到你!”庄新梅直奔主题、一针见血,如同一条嘶嘶吐着红信子的美女蛇一般充满敌意。
“新梅,还是叫我家棠吧!”
“不!我心中那个敢爱敢恨的张家棠早已经死了!”
“难道,你就如此地恨我?”
“恨?快二十年了!想想我们母女俩所过的每一个日日夜夜,对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人,我岂止一个恨字了得?!”
“新梅,小雪,我张家棠……对不起你们啊!呜呜呜呜……!”亨利先生突然咕咚一声跪倒在母女面前,双手轻抚母女的小腿,险些把茶几上童克疾刚刚沏好的茶水碰翻在地。
童克疾急忙转身,推着amy和童彤进入了卧室,并轻轻掩上了后面的房门!童克疾明白,家庭中的恩恩怨怨就是这个样子,在没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当事人才可以依照自己的内心真实地表达自己的情感,而一旦有外人介入,当事双方就都有可能因为考虑面子的因素而难免会意气用事或者言不由衷。
“爸爸,外公为什么要给庄阿姨和小雪阿姨下跪呀?”童彤很好奇地问道。由于童克疾与庄新梅和小雪关系的飘忽不定,也造成了童彤对母女二人称呼上的混乱和无所适从!
“为什么要下跪呀……,”童克疾认真思忖着,不知如何措辞才能给童彤一个恰当的解释:“因为外公……做了错事儿了呗!”
“外公在美国,庄阿姨和小雪阿姨在中国,外公怎么会做了错事儿了呢?”想不到,童彤竟然有了逻辑思维能力。
“外公是做了错事儿才跑到美国去的!”童克疾很无奈,他后悔今天的安排,真不应该让童彤在场,若是以后她将此事和费淑清说起,很可能会产生难以估量的后果。古人朱庆馀有诗云,“含情欲说宫中事,鹦鹉面前不敢言”,其实,比鹦鹉更加可怕的,是那些童言无忌、天真无邪的孩子。就在不久前,老公在医院财务科工作的儿科护士谢怡带着她四岁的孩子muny到科里玩儿,刚好那天童彤也在。由于谢怡仗着老公在财务科大权在握而向来与柳艳梅不睦,柳艳梅便借题发挥地揶揄道:“muny,你看童彤和你一样大,都已经可以拍广告挣钱了,你长大之后想做什么呀?”muny小姑娘也不甘示弱,既不服气又有些神秘兮兮地说:“哼,我们家我爸爸的保险柜里有好多好多钱呢!”谢怡急忙制止道:“uny又来到科里,一见到柳艳梅就大声说:“柳阿姨,我上次是骗你的,我爸爸的保险柜里可没有好多好多钱哦!”想必是回家之后受了大人的训斥,于是muny才说出这种在她看来是补救、在大人看来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此事过了半个多月,谢怡的丈夫就因为挪用公款和巨额财产来源不明而锒铛入狱,于是谢怡整天在科里哭哭涕涕、骂骂咧咧!从谢怡骂骂咧咧的语言碎片中,人们如拼画板一般大致拼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她丈夫的被抓,是因为有人匿名举报,而举报的线索正是因为muny说她爸爸的保险柜里有很多很多钱。一开始,人们都怀疑是柳艳梅去卫生局举报的,可奇怪的是,谢怡老公出事不久,柳艳梅却很快和谢怡冰释前嫌、情同姐妹了!于是又有人有板有眼地说,举报谢怡丈夫的不是柳艳梅,而是当时也听到了muny无意中透露了那个秘密的另外一个人——郗宏财!
很长一段时间,童克疾总认为是muny的童言无忌把她爸爸送进了监狱,他甚至会担心muny长大以后会为自己的少不更事而背上沉重的心理负担。最后,还是段湘秋为他解开了这个心结。段湘秋说:“我小时候看过一个反映延安保育院生活的电影,好象叫什么《啊,摇篮》。胡宗南进攻延安的时候,保育院带着孩子们转移,在隐蔽的过程中,由于几个孩子贪玩儿的天性而暴露了目标,最后造成了很大的牺牲!当时负责保卫保育院孩子们安全的战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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