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深夜聆秘(2/3)
。”天草狂四郎只是不明真相,此时听他一说就明白了:“既然是唐宣纸,在此间稀奇,中土来的客商却有的是。字迹有几分像内府殿,倒像是内府殿故意变换笔迹一般。只因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内府殿,所以他才是最不可能的人。因为稍有点头脑的,都不会将这种明显的破绽展露出来。结果内府殿就用了这个心理诡计,反而让家主绝对不会怀疑他,更加怀疑有人陷害他。若说动机的话,那些中土客商没有,也只有源氏会如此了。”橘神武道:“正是如此。”
李岩在窗外听到,才知道小小一张字条上竟还有这许多的阴谋在。若非此时听他们说了出来,只怕一直要蒙在鼓里,为什么当日藤原义平看了字条之后对他们冷淡许多。
屋中沉默了一会儿,应是都在想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半晌橘神武才道:“此时颇多蹊跷,也不知留下画像的人是何居心。若是贸然信了的话,恐怕会冤枉了内府殿。”藤原义平怒道:“冤枉什么!不管是谁,也只是将一种可能摆在咱们面前,并没有就说是他,全都是咱们自己想透的。当时是不可能有人在西厢的,所有第一次进去的人都可以作证。所以清盛绝对不是死于那里。宗家来源于弓削氏仿唐而建,京都再无一家是这种室内布局。你说说哪里有与西厢一样的格局?只有东厢和北厢。灵宝与许多人在东厢一起看到,自然不是看错了。那你说除了是在北厢发生之外,还能是哪里!这个中亭的屏风中间夹了一面镜子,作为辟邪之用,我自然是知道的,想必纪平那个孽畜也知道。这下好了,通过镜子可以看到北厢行凶,他本来是想做得阴森诡秘一点,却把自己证得死死的,因为也只有他能这样行事!”
天草狂四郎道:“或许小人衔怨,或许刺客自外而来呢?”
橘神武摇了摇头:“当时有一堆军士听到了西厢的歌声,正从北厢一侧赶了过去,之后感觉事情诡异,加派了人手看护,没有外人出去的。况且也没有哪个外人能明了咱们屏风中的镜子。即便有,也没有机会调整好角度行凶,乃至于行凶之后,还会让镜子不被发现。我查过了,当时撞倒镜子的是内府殿的属下竹屋揽胜,后来他来请罪,说是撞坏了屏风,却被家主赞他忠心,大概这也是内府殿的安排吧。最重要的就是,当时内府殿与公子一起醉倒在北厢,僧闻身为他的扈从,自然是全力戒备的,怎么会让莫名其妙的人进入房中,做出这许多事情。这也是其他的府内下人做不到的原因。”这么一说,也只有藤原纪平可以从容安排并做到这一切了。
天草狂四郎道:“早些年我身受令兄大恩,曾立誓要护卫藤原氏周全,此誓言到今日未变。如今只需家主一声令下,我便去将藤原纪平的人头提来。”
屋里面沉默了好一会儿,藤原义平才道:“先不要忙,此时源氏正等着我们自乱阵脚呢,若是剪除了那个孽障,咱们终究是实力受损,未必能从容应对源清嗣了及一些变数了。”橘神武道:“要不要让我去敲打他一下,好让他收敛收敛。”藤原义平道:“不必了,我自有算计。”两人闻言,心中都已明白,待源氏的事情结束了,藤原义平一定会腾出手来收拾藤原纪平。
橘神武又道:“那咱们策划的事情……”藤原义平一挥手:“继续准备就是了,就当今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只是要加紧行动了。”天草狂四郎道:“若是传讯那人将此事传得纷纷扬扬,又或根本就与源氏是一伙儿的,岂不糟糕?”藤原义平冷笑道:“灵宝的事情一出,虽不说是证据确凿,也足够让王上怀疑他们了。只要王上不会明着站在他那一方,咱们做什么都无所畏惧。即便此事传扬出去,我们也可以说是源氏狗急跳墙,故布迷阵,用来脱清干系。无论如何,这次定要让源氏灰飞烟灭。”
橘神武道:“还是家主高明,及早便准备了灵宝皇子这一步棋,想来此时源清嗣还在迷惑之中呢。”天草狂四郎道:“怎么,灵宝皇子遇刺,还有什么隐情么?”藤原义平道:“源朝义在我府中潜藏已久,我一直不拔掉这颗钉子,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用上。这次不就用上了么?橘先生,灵宝的伤势无碍吧。”天草狂四郎只是一个武人,饶是他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此时也听出来些不同寻常的意思,结结巴巴说道:“难道说……皇子并非源氏吩咐刺杀的?”
橘神武接过来说道:“不错。那张字条只是提醒源朝义小心,让他将关于灵宝皇子的一应信息销毁,莫要留下破绽。即便没有源清嗣的亲笔书信我们也能伪造出来,更何况真的有呢。家主便将书信后面的部分撕去,之后是我亲自打伤灵宝皇子,然后往源氏头上一推,咱们便师出有名了。能有如今局势,还是多亏了家主运筹帷幄。”
李岩在院墙上听得真切,惊愕之余,也是思潮起伏。这些人为了权势地位、家族长久,至亲之人的血仇可以放在一边,血浓于水的亲情也可以视若无睹,大概只能用“丧心病狂”来形容了吧。
屋里藤原义平虽然谋划成功,但方闻藤原清盛遭遇横祸的真相,终究得意不起来,只是不断咳嗽,半晌才道:“天草兄,这些机密只有咱们三人知晓,还望莫要泄露出去。”其实他与橘神武在此一唱一和,说了诸多秘事,无非便是为了让天草狂四郎感到他的坦诚。毕竟天草这样的宗师级人物,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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