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位职业驱魔人(1/2)
陈浊星抑制住一脸的兴奋,他伸手拿过那个人手中的雕像,那个人微微一笑,任陈浊星将雕像取过,雕像很轻,应该是用杨木刻的,当初曾经似乎上过色,可如今大部份颜色已经剥落,看上去似乎和它的主人一样污秽不堪,它的表面光滑,这不是打磨的结果,而是多年经过人的手把玩摩梭而成的,陈浊星立时肯定这不是近代的作品,看雕刻人物的衣着发髻,当属宋明,老人高颧凸额,耸肩长颈,看上去有些毕家索的油画意趣,当然陈浊星和高远声最关注的是人像额头上的那只眼睛,那只眼睛并不象某些三眼神话人物那样威武地竖在额头,它的横着的,陈浊星屏住呼吸,似乎怕那个人判断出他的兴奋情绪,因为看头骨上那个眼眶的形状,那只眼睛确实应该是横在额头的。
“这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神像罢了。”陈浊星将手中的人像轻松地抛了一下,又接住,竭力维持轻描淡写的语气,“没有甚么特别的。”
“这不是神像,”那个人道,他说话的腔调很柔和礼貌,和他的外形大异其趣,“它是一只恶魔。”
“不管是神还是魔,他终究只是一个神话人物罢了。”陈浊星学着老式电影里的套话手段,那个人又笑了一下,他从陈浊星手里接过人像,陈浊星条件反射似地缩了缩手,但还是将人像递了过去,那人将人像在手中转着看了看,然后小心地放回西装的内袋,慢慢地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一个神话人物,但是他确实在人世间存在过。”
这句石破天惊的话彻底打破了陈浊星努力维持的平静,眼前这个衣着随便的人,他似乎知道这个怪异的三眼人在这里生活过,那么这是宋照的雕像已是确定无疑,因为世间再无第二个有三只眼睛的类人生物!陈浊星夸张地举起双手,他露出投机失败的笑容:“好罢,好罢,我投降了,我承认我们确实是在找他,你能告诉我们他在哪里吗?”
“我不知道,”那人淡淡地道,“他已经死去了几百年,没有人能找到他了。”高远声和陈浊星互看一眼,他们看到对方脸上的失望表情,那人看了他们一眼,接着道:“不过他已经找到了你们。”
他已经找到了你们?这话是甚么意思?陈浊星和高远声又交换了一个莫明其妙的眼色。
“是的,他已经找到了你们,”那人慢吞吞地道,“否则你们就不会来到这里。”陈浊星舔了舔嘴角,他打量着这个人的神情,开始认真思考此人的精神状态,高远声却道:“你的意思是说,他的灵魂招唤我们来此?”那人表情严肃,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鬼魂!?”陈浊星道,“你是说一个外星……一只鬼魂招唤我们来到这里?”激动之下他差点说露了嘴,这事已经够叫人摸不着头脑了,现在居然还把鬼掺合了进来,那个人续道:“此地邪气很重,他一直藏在这里……”陈浊星打断他的话,“得了,得了,我们这儿已经够乱了,你就别来添乱了。”他已经认准了这人是个以欺骗中老年妇女为业的装神弄鬼的神棍,可这次他找错了人,陈浊星转身就走。
“等一等,”高远声叫住他,对那个人道,“你知道他一直藏在这里?你能感应到他?”那个人摇了摇头,陈浊星苦笑了一下,那个人突然对他道:“陈先生,你不相信世间有鬼?”陈浊星没好气地道:“废话,世界哪来鬼魂!”那个人道:“你相信人有思想,却不想信有鬼魂的存在?鬼魂也不过是保存着生前记忆的思想而已。”陈浊星愣了一下,他虽然不能认同此人的观点,但是他的谈吐却是让陈浊星有些刮目相看,陈浊星道:“你是谁?”
“我刚才给你看了我的名片。”那个人笑道,高远声又瞟了一眼手中的名片:“朱获真先生。”那人点了点头:“不敢。”他一直保持着这种仿古的礼貌,却又不象是故意做作,高远声拉着陈浊星,对那人道:“咱们到那边去谈一谈。”他领着那叫朱获真的人来到山侧的一块岩石边,这里能够晒到太阳,他掏出香烟,朱获真摇了摇头:“谢谢,我不会。”
陈浊星耐着性子点燃了烟,他不想和朱获真这类人打交道,一个资深的学者和一个捉鬼的道徒之间本应该存在着一条宽阔的鸿沟,高远声带着研究的眼光看着朱获真,他道:“你怎么知道他一直藏在这里?又怎么说我们找不到他?”朱获真道:“现在时机未到,等到他愿意让你们找到的时候,你们就找到他了。”这种玄机深远的搪塞之言让陈浊星再也忍不住了,他插口道:“朱先生以捉鬼驱魔为业,不知道是否真的捉住过鬼,如果是真的,我倒想一开眼界。”
朱获真深深地看了陈浊星一眼,他道:“鬼是存在于人的心中,”他指了指不远处已经被考古队洗劫一空的宋家祠堂,“此地故老相传有鬼,乡人恐惧,那么这鬼就是心里的恐惧,我帮人驱鬼,驱的就是他们心里的恐惧和顾虑,如果我的名片上印的是心理安慰或是心理疏导,陈先生就不会认为我的职业不高尚了,对我来说,捉鬼驱魔和心理疏导,只是形式和名称上的不同,我的顾客认同和相信甚么,我就采用甚么,我得迎合他们的心态,毕竟我需要靠这个吃饭。”
陈浊星愕然,这个土里土气,看上去猥琐到极的人竟有这份见识,他把他的职业抬到了一个冠冕堂皇的位置,却又令人不易反驳,朱获真的一番话让陈浊星深思,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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