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端倪(1/2)
青灯今日又来太医院了。洛言书的病一直没有好,她来太医院来得也勤快。郑太医是宫里的老人了,他拿着洛言书的脉方,仔仔细细的看着,一直沉吟不语。江卓安一直立在他的案头,非常恭顺的低头俯首。“江太医,从你所写的脉方来瞧,洛采女的病情也不重,为何一直不见好转?”在给宫里的各主子瞧病过后,太医都是要写下脉方,以便日后出了什么变故,好拿来翻阅。江卓安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先是沉思了一会儿,随后才道:“这……下官不知。诊出来的脉象,也的确如此。”江卓安本来信誓旦旦,断言能够治好洛言书的病,只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她依旧并未见有好转,他也有些焦急起来。要是洛言书的病一直不好,他弄不好还会落个失职之罪。况且,这可是他引以为傲的医术,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出错才对。江卓安自己也是暗地里仔细的斟酌,却没有发现出任何问题。他这里的环节没有出差错,但是病情没有好转是真,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洛言书哪里……江卓安一顿,他看了看郑太医,道:“不若今日就让下官去给洛采女诊病如何?一事不烦二主,这事儿本也是下官接下的,现在也不好再去劳烦别的太医。”郑太医点点头,他摸了一把胡须,道:“你可千万要好好替主子诊病,可千万别出任何差错。”江卓安应是,随后背着自己的药箱,随着青灯出了门。一路上,江卓安都有些沉默,他偏头打量了青灯几眼,道:“今日来,采女可有按照医嘱,好好养病?”青灯没有想过他会这么问,一时有些愣怔。她斟酌了半晌才答道:“我家主子成日闭门不出,病歪歪的躺着,没有不吹风受凉。也不知道为何一直不见好。”那就奇了怪了。江卓安皱眉,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按道理,现在洛言书的病即便没有痊愈,也该有所好转才是,不应该是这种状态。只是把脉时的脉象又做不得假。江卓安眉头越皱越紧,心情有些沉重。来到洛言书的院子,果然见到她房门紧闭,一点动静也无。青灯上前,轻轻敲响了房门,洛言书还未应声便先咳了几声。她病恹恹的应道:“近来吧。”“江太医请吧。”江卓安点头,走了进去。洛言书本来是以手支额,坐在圆桌边,颇有些漫不经心,待看见江卓安时,眼睛不由得瞪大。身体不可遏制的僵硬,洛言书顿了好半晌,之后才找回身体的主动权。总是他,洛言书现在真是怀疑青灯故意找江卓安来给她诊病,好给她不痛快的。洛言书在病中,虽然时刻受着折磨,但是她却从来没有皱一下眉头,可现在一看见江卓安,她眉峰也聚起来,面上浮起苦色。“臣江卓安见过采女。”洛言书有气无力的道:“起吧,不必多礼。”她颇有些不耐烦,但是却又怕青灯和江卓安看出什么端倪来,便也只好一直忍着。“今日又有劳江太医了。”洛言书主动伸出手腕来,江卓安垂眸站了一会儿,这才开始有所动作。他这一次把脉把得尤其慢。比第一次还慢,好像洛言书患上的是什么疑难杂症般,江卓安一直没有把放在洛言书手腕上的手指拿开。洛言书终于忍不住了,她低声道:“太医一直沉默着,若有所思,可是我的病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江卓安这时候才回过神来,他自觉自己诊得太久了,慌忙把手给缩了回来。他一开口,问的却不是洛言书的症状,也没有问她有哪里不适的地方,“采女可有好好按着臣的嘱咐用药?”洛言书本来用帕子掩着嘴角,在低咳着,闻言不由得一顿。不过只是瞬息的功夫,她把帕子放下后,疑惑的问道:“药是青灯给煎的,她煎什么我就喝什么,有什么问题吗?”江卓安犯了难。他的诊断没有出错,药也没有用错。可病一直不见好转,不是大夫的问题,那就只能是病人自己的问题了。可这话,他又不知道该如何问出来。青灯忙道:“奴婢就是按照太医所开的方子抓药煎药的,太医若是不信,可到院里去瞧瞧,那些药渣奴婢还没有倒掉。”洛言书这病要是莫名其妙都赖到自己头上来,青灯可要冤死了。江卓安点头,那药炉子他早已在进来之时就见过了,那药味他不会闻错,自己和药物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就是不用眼睛看,只用闻的他也能闻的出来。不过说到药味……江卓安轻轻抽动了鼻翼,发现这房间里也是有一股浓郁的药味。即便久病卧榻的人,身上有药味,也不会这么浓郁才对,别人闻不出来,江卓安可知道这其中的分别。而且洛言书也不过病了几天,身上也不会这么快就染上了药香。江卓安问道:“采女的药可是还没有喝完?”洛言书别开头,应道:“早喝了,空碗也已经让青灯收拾去了。”那这股药味是从哪儿来?江卓安发现这事儿处处透着蹊跷,他不着痕迹的在房间里打量了一圈,看见了一个大肚圆瓶,上头插着几株海棠。那海棠已经败了,但是却没有换上新的,看上去将谢未谢,正是将要颓败的时候。他目光落在那海棠上,一直没有动作。洛言书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也看见了那瓶子,她心中咯噔一下,却强笑道:“那海棠已经败了,可是我瞧得却很喜欢就一直没有让青灯换,现在残红将落,倒是见笑了。”江卓安也顾不上失礼了,他兀自站起来,说道:“臣瞧着,也是甚好。”就这一句话都功夫,江卓安已经走到了大肚圆瓶旁边,本来也离得不远,他腿长,跨几步就到了。洛言书瞪大眼睛,正好呵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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