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牧芜亡法(1/2)
牛郎左手扶持烟枪,右手痛苦的揉着太阳穴,“你怎么看出来?”
李焕衍总给人一种不靠谱的神棍气质,牛郎当初不信李焕衍占卦推演,也是有着一方面原因。见李焕衍不回应,牛郎又道,“别一惊一乍好吗?”
“阴阳界线,是鼻子闻出来的。”李焕衍左手指焦黑线,右手指着轮回盘,“轮回道,是眼睛看出来的。”
“这么玄乎?”候大壮和牛郎,黑脸对白脸,大眼瞪小眼,“捉鬼的道士,都跟你这般玄乎?”
李焕衍可没有心情跟他们开玩笑,脸色沉重的给二人简述一番。
运来,万物皆有其独特性,没有完全相同之物。哪怕外表看起来相同,内在定有不同。更别提其身体构造不同,吞吐之物自然也不同。
若以阳火焚烧,本质将会在刚阳烈火下,一同化为灰烬。看不出差别,更问不出差别。而以阴火焚烧,则烧尽红尘秽物,留下其本真模样。
人是如此,兽是如此,鬼是如此,魔是如此,神是如此,仙是如此,此原理可套用于任何事物。
红粉骷髅,由此而来。
以阴阳双火焚烧遗物,破虚求真,追根朔源。行阴司所不可行之事,是钟馗必学的一门道术。
除却常见的钟馗,阴司在缺人之际,还会勾来活人,暂代鬼吏一职。待阴司压力缓解再送回,称之为走无常。
“钟馗一般无事,阴司挂榜之时,接或不接也看个人。”李焕衍用左手捏剑指,扣起一小块焦黑物,谦虚道,“钟馗本质跟其他修仙者无异,只是专注降妖除魔,镇鬼勾魂罢。”说话间,剑指抹在剑刃上,血和焦土瞬间燃烧,淡蓝烟气袅袅升腾,如凤如龙。
李焕衍横剑在胸前,将淡蓝烟气吸入鼻子,耳孔喷出焰火,火冒黑烟,转瞬即逝,唬得牛郎和候大壮凝眉瞪眼,一愣一愣。
李焕衍瞥候大壮二人一眼,凝重道,“是牧哥,无疑。”捞起铜铃,“来我身边,方圆一丈内。”
李焕衍为节省灵力,应付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硬仗,不愿花太多精气神以敲开鬼门关上。
“人间业浊,阴司果清。鬼门大开,生人回避!”
铃铃铃……
铜铃清脆悦耳,却惊悚人魂,竖汗毛起鸡皮,毛骨悚然。
小小铜铃声,一时间将狂风暴雨的声音压盖。转瞬之间,却又消失无踪,连同李焕衍他们一起。
“这是……”李焕衍看着四周陌生,而又些许熟悉的环境,怔怔出神。
不见祭台,不见道牧,更不见牧星镇该有的也样子,唯有那一座道牧和候大壮一同拔起的大山。
“李焕衍,情况怎地跟上次不一样?”候大壮原地旋转好几圈,心以为道牧被鬼神拘走,连同祭台一起。
上一次,他们跨入阴间,地形变化也没这么大。此刻,大山光秃秃,通体深褐得发黑,山缝间闪烁红光,好似在淌鲜血。
令候大壮印象最深刻的断崖,此刻却是汉白玉壁,也不见道牧和他的题字。
“牧星镇不在牵牛星。”牛郎嘴叼烟枪,左手拿烟枪,右手环抱在胸撑左手。
说话时,牛郎不刻意吐烟,任由烟气穿齿过鼻。可是再浓的烟气,也无法挡住闪烁的目波,沉重的脸色。
“甚意思?!”候大壮作为土生土长的牧星镇人,第一次听到这么古怪的讲法。
李焕衍原地转几圈,若有所思,低吟须臾,“好一个牧仙牛郎,难怪牧星镇常常出仙才!”
话才落,李焕衍的脸忽然垮塌,直懊恼道,自己道行太浅,实在无法追寻道牧的脚步,“除非架设黄泉路,借道而上。”
“不用借道黄泉路,也不用乘飞梭升织女星,凭借牧星镇的阵法就得。”牛郎将候大壮唤到他身边,三人背靠背。
牛郎嘴叼烟枪,左手拿烟袋,右手给烟洞塞入银色烟丝。嘴巴猛地一吸,银色烟丝自燃,烟火金黄。阴间之中,烟火浑如金光灯笼。光芒圣洁,温暖人体,安宁灵魂。
呼……
牛郎仰头吐烟,好似鲸鱼喷水。烟气如水厚重,将三人笼罩成一团云朵。牛郎持烟枪对天,轻喝“牧无亡法!”右脚跺地。
话音才落,就觉一阵暖风吹来,就见周围时空扭曲。待视界恢复正常,他们已经回到阳间。白云变成黑云,烟火金光变成红光。
呼呼哗哗……
狂风暴雨依然在飘摇,烈风吹打黑云,大雨击打黑云,就跟打在棉花上一样。
牛郎没有停顿,领着候大壮和李焕衍登上祭台。候大壮诧异目光中,牛郎轻车熟路带他们来到牛郎残念体打坐的地方。
“李焕衍,待我施法完成,让你摇铃,你就摇铃。”牛郎神情深重,让人毋庸置疑。
看见李焕衍不答话,左手已捞起铜铃。牛郎让二人离开三步之外,正好走出白云范围。牛郎高高举起烟枪,猛地敲在牛郎残念体打坐处,“牧芜亡法,敕!”
“无”“芜”同音,效法迥异。烟枪敲地无声,黑云言出法随,倏然膨胀形如声浪海啸。逆风而上,顺风而下,破开雨幕,弥补整个牧星镇。
候大壮大骇,心灵悸动一下,感觉牧星镇底下有什么东西活过来!
牛郎闭嘴憋气,一息不到,眼睛就瞪大如金鱼眼,面红耳赤爆青筋。他直瞪前方,左手抬起伸食指,胡乱晃动。
李焕衍见状立马摇铃,铃铃声响荡牧星镇。忽觉一阵刺骨阴风聚来,带着大量黑雾,夹杂雨水拍脸刺痛如针扎,接着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