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青楼君莫轻(3/3)
。花魁轻笑,笑的很开心。
“他叫什么名字?”紫衣又道。
“赢无疾”
“名字倒挺好听。”
明明是个瘸子,还取个这个名儿,他爹娘应该很疼他吧,日后少些生病。想起那少年回首灿烂的脸庞和走路的模样,紫衣心里有些黯然。
花魁猜的几分眼前的姑娘在想什么,笑了笑,不以为意。
世上皮囊千般俊,难抵玲珑清水心。
“你想见他么,他就在这院子里,你想见的话,我去和大师姐说说,大师姐最疼我,肯定可以的。”紫衣忽道。
花魁沉默了下,有些黯然,多少年急着想找到他,如今知道他离得自己不远,自己反而犹豫了。也不知他和那少女怎么样了,自己见了,应该怎么说呢。
近乡情更怯,人,也是一个道理。
顺其自然吧,花魁摇了摇头,见着知晓他好着,已经可以了。
紫衣叹了口气,一脸忧虑的看着花魁,故作老成的模样和她少女年纪很不符。
花魁也不做声,屋里很安静。
紫衣坐了会也觉得有些尴尬,便和花魁说声改日再来和姐姐聊天,姐姐若有难处便来寻她,说完便出了屋门。小小心儿千百结。
凉州军营例行操练结束,白破北和长水双手背着头躺倒在马背上,两人一起呆的久了,长水也慢慢学会了白破北这个动作,放松了身子懒懒散散的很是舒服。
天色已近傍晚。天边的红霞映着凉都两侧荒山,夕阳斜照着座座军帐,这幅画,更有别种风情在其中。
两人不说话,沉醉在画里。
远处李鹤年骑着骏马,慢慢的溜了过来,行至二人身旁停下,冲着长水揶揄道:“青青姑娘可找到你了否?”
长水继续躺着,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就知道你们这群狐朋狗友不靠谱,还带通风报信的。”那晚长水方才牵马准备溜出酒馆,就和温子青撞了个正着。
李鹤年嘿嘿一笑:“这可不管关我事。”
长水嗤笑:“你到撇的干净,一肚子尽是坏水。”
李鹤年不以为意,轻声说道:“此时还未到军马收编之时,温家兄妹此时来凉州见刺史大人,不知商量何事。”
长水知他言下之意,说道:“朝中未有旨意传下,刺史只是问了问牧场马匹状况,并没有提购置之话,聊了一阵之后,便让温家兄妹离开了。还不知道要多长时日,我等才能前往沙场。”
李鹤年眯着眼睛思索了一会,问道:“可知道刺史大人和温家兄妹聊了多久?”
“约莫两个时辰吧。”长水躺在马背上提不起精神,懒洋洋回道。
李鹤年听了,笑嘻嘻的说道:“你们多准备准备,不久应该就有好消息了。”
白破北和长水翻身立起,齐道:“怎么说?”
李鹤年两眼眯成一条缝,也不着急,又近的两步,低声说道:“自古西凉黑骑甲天下,天下骏马出河西。数朝数代下来,已用血淋淋的战史,深深刻进了人心。朝中不停的削减凉州军制,尤其是军马数量,缺口已越来越大。刺史大人一向低调无为,都尉大人又对削军一事毫不争辩,或是碌碌如常人度余日,或是为不引起朝廷注意,可在这紧要关口,和温家兄妹一聊便是两个时辰,这可大大不符刺史大人的性子。”
李鹤年顿了顿,又道:“朝中无能,不识燕离虎狼之心,也不曾料到短短时日便败的如此彻底。听得孙太傅还主张派出使臣前往两国,尚抱着求和之心,未对全国征调兵力,可笑之极。如若再拖下去,大势必难挽回。近几日朝中未有旨意到来,刺史大人却私自招得温家兄妹前来询问,如是碌碌如常人度余日,怎会聊的整整两个时辰。两位大人,只怕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往日里刺史大人对军营朝政毫不关心,如今只怕是坐不住了,未料到朝中如此昏庸不堪。”
白破北长水听得,暗暗心惊。
李鹤年又道:“也许,两位大人一直无奈在等,现如今,如我所料不差,过不了时日,都尉大人便会进朝讨旨,凉州骑军便会奔赴前线,数量不多,必是精锐,阵前显锋芒,但难阻危势。接下来,嘿嘿,凉州骑军扩编,水到渠成。”
二人盯着李鹤年,刮目相看,似是方才才认得这白脸青年。
李鹤年心里还有未说,他想,刺史和都尉大人会不会截了朝廷,私自吞下这批军马,很有可能,但他不敢说出口。
李鹤年猜对了一半,还有一半,是在苍山。刺史大人,确实坐不住了。不久前刺史收得消息,黑衣十八血骑,在地宫里已显衰败之象,青灯盏盏照夜色,无奈灯油燃尽时,灯火愈明亮,灯油消耗速度愈快。刺史听闻消息时正在花园浇花,花壶里的水全洒在了同一朵幽蓝之花上。
那十八人,可都是个个实打实的圣境巅峰,再以所修奇术联手,放眼斜睨现今江湖,问谁可争锋。
大骑主也不能。
门房老头弯腰低头一动不动如雕塑,心里苦涩的想,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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