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守城(1/2)

登临城头，哀嚎怒吼声不绝于耳，城墙下的尸体铺了整整一层，阵阵微风带来的浓厚的鲜血气息竟让林泽有了片刻庄周梦蝶的恍惚。

一个黄巾兵趁着林泽片刻的恍惚爬上了城墙，但刚来得及露出狞笑，他就感到脖颈间传来一阵剧痛，他惊慌地想要挣扎，但突然发现自己感觉不到手脚，眼前景物开始三百六十度的飞转，于是转过一圈后，他看到本来在他身前走神的青年颇为错愕的面容，但这也是他在这世界上，最后看到的东西了……

林泽一脚把无头尸体踢下城墙，顺路砸倒了几个哭喊着攀爬的百姓。此时，林泽才懊恼的甩了一下右手，重生一回，反应生疏太多了。

杀死一个妄图偷袭他的人真很正常，但是力道掌控不佳，浪费太多体力，刚才狠狠的断头一刀对这副孱弱的身躯是一种很大的负担。以至于右手短时间的暂时脱力。

但是这丝毫不影响林泽转手一刀，割破一个刚爬上城墙，还未来得及跪地求饶的老头喉咙。

不同于其他守城郡兵，探头探脑丢下重物。也不同于其他城墙上，每一个黄巾勇士爬上城墙总会引起一边惊慌。虽然最后残破的黄巾尸体会砸下城墙，但是尸体上错乱的伤口会告诉城下的同伴，他生前的勇敢与辉煌。

而这一处不同，林泽化身城墙上面的魔鬼，将一个个强悍的黄巾士兵迅速的变成一具具尸体，用鲜血制造着恐惧。

城上的人从未露脸，每个爬上去的人第一时间就会变成一具尸体，没有怒吼，没有反抗，喉咙间唯一一道伤口诉说着主人生前像是一只孱弱的羔羊，毫无抵抗的被屠杀。

生存的本能，让城下的黄巾军迅速做出明智的决定，驱赶百姓爬这座死亡云梯，其他善战的黄巾士兵转战其他的地方。

突然地一声利响，城墙上有重物落下。不等人做出反应，黑影与人影交错，一声闷哼，走在后面的一个黄巾士兵一头翻倒在地。

前面几个人闻声回头，看见的只有脑袋上一个大洞，红色血液掺杂着白色脑浆流了一片，手脚无意识抽动已处于弥留之期的同伴。

为首的黄巾士兵怒吼一声，凶戾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城墙垛，却已找不到敌人的踪影。被羞辱扼住了喉咙的黄巾士兵涨红了脸，愤怒的爬上墙头，然后先后变成一具具尸体。

战争笼罩着整个宛城，而南城门附近的一个看似普通的城墙垛，上下却带着一点格格不入的安静。无声的冷血猎手让此处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下。

天色渐渐昏暗，随着黄巾退军的号角，狼一般的黄巾军暂时撤军舔舐伤口。不过群狼并不是无功而返，宛城这只巨兽已经被撕咬的遍体鳞伤，浑身都是血迹，衰弱的身躯不知何时会倒下。

林泽扔下第三把被血污染满，遍是缺口的刀，精疲力尽的歪倒在几具尸体中间。

厮杀，搏命充斥了这一整个下午，也耗干了林泽所有的力气。城上城下遍布的尸体中，他是为数不多的存活者，也是站到最后的胜利者。

再一次经历这种命如草芥的旅程，林泽望着纯净的天空，平复着胸中激荡着的杀气。

也许在娱乐城前中期还可以安慰自己，这种剧情任务中大部分人，只是娱乐城复制粘贴的虚构的产物。不过经历的越多，这种理由会越来安慰不了自己，割破他们喉咙时，他们眼中种种情绪，喷涌而出的腥甜的鲜血，都会一次次冲击你的理念，模糊你的感官。直到某天你真的杀掉活生生的人时，才会感叹，原来手感、眼神都一样啊！那么是我先前杀掉的是真正的人，还是现在杀掉的是真正的人呢？

甩甩脑袋，将一些哲学的思考甩出脑子，林泽用暗红色滑腻腻的双手抓住城墙垛，直起身，猩红的眸光在黑暗中如同鬼火般在燃烧。

是啊！我本就是地狱的亡人，凶残而又恐怖本来就是我的面目！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脱离此间的地狱吗！

林泽望着城下远处黄巾的篝火，嘴角透出微笑，你们就成为我的养料吧。

也许是死神的奖励？林泽得到了超出预期的收获，腕表上五十二点的幻想点，四点的具现点代表着他一下午的辛勤收割，收获颇丰。

“可惜那些被强逼上城墙的百姓并不算黄巾农民。”林泽贪心不足的嘟囔着，拖着疲倦的身子离开了城墙。

一处还算宽敞的院子，胸前裹着白布的黑脸都伯和十几个几乎人人带伤的兵丁围着一处篝火沉默不语。

吱嘎的一声响，端着碗沸水，喝得吐噜吐噜作响的林泽推门而入，打破了院子里的宁静。

看到那道整个下午笼罩着敌我双方可怖的身影，院子里兵丁不安的集体挪了挪屁股。倒吸了一口凉气，愣是在炎热的夏季浑身发冷，整个院子变得针落可闻。

“林泽是吧，你今日可是大大的长了咱们的士气啊！现在全城的兵丁都知道咱们南门这里，也有不逊于东门司都伯的勇士。好好干，打完了仗我敢保你也升个都伯！”黑脸都伯率先打破了沉默，不过那张黑脸强行挤出的笑容怎么看都不顺眼。

林泽未语先笑：“都伯过誉了，小人怎敢和司都伯并肩，不过是尽了分内的事罢了。”

说罢，林泽拱了拱手，便要进屋休息。

“林泽，太守很欣赏像你们这样的勇士，明晚你可愿与我一同去东门值夜？”就在林泽半只脚将踏进屋中之时，黑脸都伯突然无头无脑的说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