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父亲(1/2)
张者,有张弓搭箭之意,有喻行动、准备之事。煦是恩惠、温暖以及日出解释,张煦者,是施以恩惠、行为给人温暖、太阳准备东升的意思。
晨曦拂晓,仲夏迎秋时的寒意还未全消,金阳散落的温暖开始遍布大地。一声鸡鸣传开,千家万户门洞乍响,街上可听窸窸窣窣。
张煦从床上翻身起来,取过曲裾衣袍一甩搭上右衽,系好白玉腰带走出內房,外边早有侍女送来温热的洗漱用水。侍女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盯着他,眉间似有无数情爱之词流出。
侍女一身轻盈的淡绿色襦裙,细小的腰间一根腰带分出上下凹凸身材,似柔风扶柳令人想入非非,其动作粘糯让人极为舒适。
原本应是男人最为享受的事情,却把不懂男女之事的张煦弄得落荒而逃,跑出房间,正当他回想女子温柔时,却没有看见侍女脸上浮现的失落之情。
梅花院落里,张遥知正与两个小娘一齐舞剑,虽是老牛嫩草,但可以看到三人之间情谊绵绵无限。
“父亲,小娘早上好”张煦止住匆匆步伐,左手压住右手弯腰加额,说道。
张遥知一边舞剑一边笑道:“煦儿,你今日又比我们晚了几分”
张煦摇头苦笑,他发现在起床这件事情上永远没法子胜过父亲,从十二岁开始到今天,从五时一刻到三时一刻,张遥知永远早他一步带着两个小娘在梅花院子里等着。
“老爷你就逞强吧,要再提早时间,我和妹妹可不会搭理你们两父子的事了”
“什么叫逞强,这是你们老爷我身强体壮”
张遥知与小娘眉开眼笑,看得张煦心生羡慕,倘若等到自己老去也有如此生活便好了:“父亲,小娘,我这就去田里巡查去了,你们继续”
张煦拔腿离开,只听得背后细细声音进入耳中。“小爷年纪不小了,该要操办婚事了”“煦儿心存高远,不必强求”
听他们说起,张煦心里才想起来自己也是要成婚,给张家传宗接代,可对此,他有些抗拒,总觉得现在还太早,一无事业,二无成就谈何婚姻。最重要的是现在张家上面还有座大山压着,随时都有倾倒的危险,让他不敢放松,所以这些年以来,有关婚姻的事情都被他选择性的忽略。
当他踏上田间开阔视野,千里良田尽皆收入眼底时心中纷杂的思绪才收敛下去。
沉重饱满的稻穗随风摇动,稻香扑面而来,今年又是个好光景,农户不愁缴纳不上粮食,他也不用担心县主事下来找张家麻烦。
往年的这个时候,田地里除了桓玄乡的农户,总是会有零零散散的难民仓惶行走,大队家奴、修士漫山遍野抓人。有的就地处决,有的苦苦哀求,若是个女人下场只会惨不忍睹。
“十成粮食交出去七成,剩下一成做稻种,两成却要养活一家五口,农户不跑就是个死路,公子爷,您不知道我们这一辈的人是怎么过来的哟!”田埂上,张老汉分出一碗脏兮兮的茶水,说着以前艰苦的日子。
张煦端起浑浊的茶水也不在意,一口喝下去,心中想着一亩田至多也就是千二三的产量,交出去七成之后,要养活五口人确实难过,那还是风调雨顺的年月,怪不得一到收获时节各地总有零散难民。
他也不知道张家还能庇佑这方圆千里到何时,看来出去历练寻找出路,确实是迫在眉睫了。
“堂哥!堂哥”田埂那头呼喊着跑来一人,是堂弟张之亮。
张煦不是很喜欢这人,行事作风非常虚浮,家徒四壁却不事生产,看在同乡又是亲戚的份上,他才托关系让张之亮去了县府做事。
他心中不喜,不过脸上没有表露出来,笑吟吟送过去一碗茶水:“别着急,有事喝口茶再说”
张之亮皱了皱眉头,如同喝毒药一样喝下茶水:“县里有了消息,就是以前那个从桓玄郡里发家的桓玄宗前些日子被言灵教打垮了,现在正在全教境内通缉漏网之鱼,说是有个长老级别的有可能出现在咱们桓玄乡这一块,上头让您小心着点”
张煦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一紧,直觉告诉他这事和自己会有扯不清的关系,这个想法骤然来袭,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似的。
桓玄宗这个名字曾是桓玄郡的荣耀,立宗三年便和言灵教平起平坐,但是一如流星般绚丽却短暂,不久就消失在人们视野里,直到二十年前才又莫名出现。二十年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回来时元气大伤只能充当言灵教的下属宗门。
桓玄宗有今天,张煦早在六年前就猜到了,一个曾经与言灵教共享天下的王者成了破落户,言灵教是绝对不可能容许它有第二次焕发生机的可能。
他只是没有想到,言灵教的掌权人如此不堪,对于一个昔日仇敌、对手竟然采取的是消耗手段,整整六年了才下狠手。
“来了就来了吧,我相信他人已经是重伤,随便几个农户都能抓住他”张煦随口一说,起身打算离开。
张之亮嘿嘿一笑,盯着张煦不走也不动:“那是,堂哥智慧超群”
张煦摇摇头:“前日不就给过你十钱银子了么?”
张之亮义正言辞:“县里的事情不好做啊,堂哥你是清楚这些的”
“二十钱,够你花一阵的,正值秋收时节,家里有些忙不开”张煦从袖口里掏出一把银钱,约莫二十钱上下。
张之亮舔了舔嘴唇,下半身扭扭捏捏的,不知道心思已经飞到了哪里:“多谢堂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