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两个孩子第一次相伴(1/2)

真的被雨说中了，小溪中午连门都没有打开，更没有出来吃饭，文堂叫了几次门，连哀求的大招都用上了，文堂对着屋门说：“明天早晨天不亮爸爸就去城里，天一黑就到家了，一定把好看的花布交到你手里，保证老闺女满意，你看爸爸都这么说了，你还不出来吃饭？”可是毫无效果，小溪依旧一声不吭。文堂低头走回东屋，坐下吃饭，又笑了两声：“唉，又犯错误了，还得立功赎罪呀。”

玲的心情非常好，自己做主给自己买了花布，一切完美，她筷子如飞的一次次去碟子里夹菜，雨翻她一眼：“菜是给你一个人炒的吧，我看碟子上怎么写着你的名儿呢？”玲明白是雨在讥讽她，夹菜的频率略减了一点，但并不影响愉快的心情。

下午屋里只剩下文堂和舒兰时，舒兰问：“雨和小敏搞对象，你好像不太同意吧？”

文堂对舒兰实话实说：“不是我不同意，是吕凤友不同意，他让我坚决不能同意。”

“吕凤友怎么说？”

“最让人难受的是他不说原因，也不让问，只说别找个灾星回家。我信吕凤友的，他一定是好心。”

“嗯，估计是话不好说出口吧。”舒兰当然也信吕凤友。

“你也别明确反对，但也不能表示同意，往后拖拖，到底怎么回事，迟早会明白的。”

舒兰答应了。

第二天早上，文堂果然天不亮就出发了，临出门堂在小溪耳边说：“别不吃饭了啊，爸爸晚上就回来了，听话，必须吃饭。”

小溪一天还是没吃饭，舒兰说了好多话都没用，玲却心里挺活络，说：“饿不死，我爸回来，她准吃饭。”

天黑了，小溪在屋里呆不住了，一次次走出院子，舒也不敢笑。小子彦也在他家院门口等着焕文下班，有几次，两个人对着站着，眼对眼看着，小溪心情不好，不想让人看出来，又返回院子，其实她是在犹豫要不要去村口等爸爸，她非常想去，胆子又小，她想：自己怎么那么胆小呢，对门的小家伙才那么大点，都敢下着大雨黑着天走山路，自己为什么不能勇敢点呢？她鼓励着自己，终于朝院门走去。

小子彦还在他家院门口，小溪站在他对面，天越来越黑了，小子彦已经变得模糊了，朝远处望望，什么都看不见了，小溪在心里狠狠的下了一次决心，不再给自己反悔的机会，拔腿朝着村口跑去，在黑暗中奔跑着的小溪，听见自己的心脏发出咚咚的声音，她害怕极了，一口气跑到村口，再回头，已经看不见村子了，连灯光都看不清了，原来是山里起了大雾。这下子，她真的被吓坏了，自己鼓足勇气跑出来了，完全陷在黑暗里了，她肯定是不敢往回跑了，她哭了，闭着眼睛，抱着一颗树，吓得浑身打颤，不敢哭出声来，她再也不敢睁开眼睛了。

小溪觉得，世界上只有黑暗，而在这个黑暗而又冰冷的世界里，只有她孤独的一个人，她无法选择走或者留，她的胆怯使她无法再做选择，只有抱着冷冰冰的树，在恐惧中哭泣。

身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微小的声音，但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时刻，任何一点点的声音都会被小溪扑捉到，她吓得颤抖，身体贴在树上，闭着眼睛，想象那是什么发出的声音？不是鬼吧？小溪不相信鬼神说，但如果是坏人呢，哪怕不是坏人，只是陌生人，也是比现在更可怕的事情。

一个声音在话，脆生生的，很无惧的那一种：“你是不是害怕了？”小溪太熟悉这个声音了，这个声音每天都在她家的对面响起，在街上响起，以前这声音听起来毫无感觉，此刻却完全不同了，小溪仿佛遇到了救星，一下子睁开眼睛，真的不是梦，小子彦就站在她面前，站的离她很近，小溪确定眼前正是小子彦的小脸和那对小眼睛，小溪一点也不害怕了，当然，她不想让小子彦看出她胆小，她松开抱着树的手，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小子彦好奇的说：“你怎么来这了？”

小溪心里充满了对小子彦的感激，虽然她绝对不会告诉他是他让她得救了，她第一次开口对他说话：“我来等我爸爸，他去城里了。”

不待小溪问他，小子彦赶紧自报来历：“我等我叔。”其实他是眼睁睁看着小溪跑进大雾中，再也没回来，觉得好奇，才跟踪而来。

小溪失踪，急坏了舒兰和玲，小溪天黑了跑出门，舒兰想都不敢想，即使大年三十，那么多孩子打着红灯笼在街上玩耍，小溪也一定有家人陪着，才肯出门。

玲再一次表现出她对小溪的了解：“肯定是去村口等我爸了，咱们去村口找她去，估计现在已经被吓死了。”

“她怎么敢去？”

“也许今天她就敢了呢。”

舒兰和玲拿了手电，娘俩做着伴儿，朝村口走。

这时候，焕文先回来了，小子彦能分辨焕文自行车的声音，没见到人，就欢天喜地的喊道：“叔，我在这。哈哈。”

焕文下了车，还没见小子彦的影子，又听小子彦说：“哈哈，叔，你找不到我了吧？”

焕文走近，说：“怎么跑出村来了，还这么高兴？”

小溪在问：“小溪怎么也在？”小子彦根本不让小溪说话，他替她答：“她在等她的爸爸，她爸爸去城里了。”

“哦，天这么黑，又冷，是回家等还是在这等呢？”

“叔，你先回家，我陪着她在这等。”小子彦竟然这么说，焕文乐了。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