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暗河潜行(1/2)

自那日吃了人面追魂梭启程后已是过去许久。只不过洞中无日月，具体走了有多少天，春生这个小孩子可是弄不清楚。他唯一记忆犹新的，就是那人面怪鱼吃起来竟然鲜嫩可口味美异常。

饱餐鱼肉后，阿大阿二一前一后战战兢兢地夹着春生登上了小妮妮那宽阔粉红的脊背。令人意外的是，小妮妮背上居然一点都不滑，跨上去后几乎不担心会坐不稳掉下来。

原来这长命百岁的变异娃娃鱼居然在体表长了一层细密小鳞片，周身那妖艳的粉红正是小鳞片的颜色。小妮妮将鳞片微微竖起，脊背上自然十分防滑。

就这样，春生三个同跨粉红娃娃鱼在黑暗无光的地下河道里穿行。为了让背上三人尽可能舒服些，小妮妮若非必要就在河边爬行而不下水，毕竟总泡冷水澡可不好受。

到了河道狭窄水边陆地不够宽阔的地方，小妮妮则背着三人踏波穿浪如履平地。即便偶有落水也不担心，小妮妮大尾巴轻轻一卷，落水者就又被送上了脊背。

小妮妮在岸边爬行时，庞大身躯颇显笨重。可它一旦入水，就立即轻盈灵便起来，行进速度更是直线飙升。

每当水中急速穿行，三人就会在娃娃鱼背上大呼小叫。开始是因为害怕而惊呼，后来则是感觉刺激兴奋而欢呼，再后来春生甚至要求小妮妮专走水路。这下可苦了阿大阿二，春生有避水衣，他们可没有，泡了个好澡。

这期间甚至还有些河道狭小到没有一丝多余空间，水流像在一根大管子里通过。这时候三人只能在小妮妮背上憋气闭眼，幸亏避水衣再次起了作用。要知道那狭小河道随意长短，如果没有避水衣上长毛过滤吸附水中空气的神奇功能，春生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吃的方面不必担心，小妮妮捉鱼手到擒来，三人一兽顿顿饱餐。春生也在最初拉了几次肚子后，逐渐适应了这茹毛饮血生吃鱼虾的原始生活，甚至不知不觉偷偷长得强壮了。

也不知是小妮妮的威慑力强，还是人面追魂梭本就稀少，亦或是那条变作美食的怪鱼之前曾中了万桃醉心花的毒，误打误撞才拐了进来。反正之后的时间里，一行人再没遇到过人面追魂梭和哪怕一头蓝月水母，连春生想再尝尝那人面怪鱼的问道也没机会。

终于这一天，河流在穿过了又一个狭窄的通道后前方豁然开朗，河道变宽变浅水流也迅速慢了下来。令人欣喜的是，前方已是遥遥可见有金白色的光亮。

这一发现让大家兴奋不已，一段时间来他们唯一的光源就是那颗夜明珠了，微弱黄绿的荧光是他们信念的唯一支撑。若不是那颗小小的珠子，春生甚至不能确认自己是否还活着，或是已经死了。

春生激动，阿大阿二与他相比激动的心情丝毫不弱。因为紫竹舟保密的需要，阿大阿二这些年来绝大多数时间都不曾见过阳光，只偶尔悄悄出来透个气。如今光明就在眼前，想着将自己投入阳光之中，自由自在地奔跑在蓝天下花香里，怎能不激动万分？

激动归激动，阿大到底老成，他建议春生说：“咱们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时间太久，现在到了洞口最好不要马上出去，以免被外面的强光伤了眼睛。”

阿大的话给弟弟提了醒，同样激动万分的阿二听了也冷静下来，他立即赞成道：“对对，我们两个常年在紫竹舟里守船轻易见不到天，只是有时候到外面来透透气。透气放风的时间多数都是夜里或者早晨傍晚，为的就是那时候光线弱，要不然会伤了眼睛；这是祖辈传下的规矩了。”

阿大阿二作为族长逃生退路的守护者，必须有丰富的经验、精通的水性、可靠的忠心，还需要他们沉着冷静遇事不慌的心理素质。所以这二人才能在激动人心的时刻及时冷静下来，并且做出正确的判断和必要的提醒。

春生听了这两兄弟的建议不置可否，以他本心是想要小妮妮直接冲出去的，真正让小家伙决定暂缓行程的其实是鞋子。他的鞋子早弄丢了，现在就要到外面去了，没双鞋可不成。光着脚丫回家的话，少不了娘亲的一顿责骂。

说来奇怪，当日出发前春生曾问过阿大阿二，是不是知道自己的家桃源村在哪个方向，意思是想让他们指个方向或者干脆带路。

春生这个所谓少主的身份本是个误会，可他这一问，阿大阿二纷纷表示自己知道，也愿意带春生去桃源村。只不过现在地下河道之中身处何地还不知道，出去之后会是哪里也不清楚，为今之计只能先出去再说。二人信誓旦旦表示，只要出的去，他们就有把握找到回家的方向。最多花些时间费些事，回到桃源村毫无疑问。

连阳光都很少见的兄弟二人说话毫不含糊，似乎真知道春生家的具体位置，或者他们至少也知道一个叫做桃源村的地方。不过当春生问及回到家需要多长时间时，阿大阿二的回答让他差点哭出来。

回桃源村要多久没人知道，这要等回到外面世界后看看情况再说。阿大阿二兄弟精通水性，同样知晓许多不同河流溪水里独特的水生植物和独有鱼类。根据这些与众不同的鱼类和独特水生植物的自身特点，就能大致判断所处位置属于哪条河流的什么地方。

有了这个大致判断，就可以选择逆流向上或者顺流而下。而河流都是相通的，并不会孤零零从头到尾单一存在。当所走河道和另一条河道交汇的时候，阿大兄弟二人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