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千秋万岁(七)(1/3)
谢景这么一说一笑,面上挂着宠溺,常蕙心瞧在眼里,知道谢景已经不气了。她便顺着自己的性子,同他再开玩笑:“我就是吃得飞醋。我不仅要吃醋……”常蕙心故意顶嘴,右手食指往谢景胸口一指,“我还要吃你呢!”
谢景猛地捉住常蕙心的手指,缓慢摩挲……渐渐的,他凝望着常蕙心的一双眼眸,由温和变成灼炙,燃起堆堆火来。
常蕙心同谢景夫妻四年,自然知道他这反应是思及何处,她身上也是一热一绷。
谢景一手紧抓着常蕙心的手指,捏出汗来,另一只手则去推门,接着臂上用力一带,他和她便双双转入房内来。
大门在常蕙心背后紧关上,谢景推她贴着房门,他贴在她身上。
谢景的目光至上而下扫过常蕙心脸庞,他的鼻口则重重喘着粗气。
谢景一低头,唇猛然衔在常蕙心的锁骨上。这是谢景的习惯,每次欢.爱必先咬她锁骨,来来回回齿上轻噬,方才尽性。他的手则已下探,先罩上常蕙心的胸,揉.搓一番,再往下,滑至她的细腰……
闭着眼睛的谢景重睁开眼:“这里是什么?”
隔着衣裙,他摸到她腰上一块硬物。
谢景后退半步,离开常蕙心的身.子,注视着她,等她回答。
常蕙心乖乖交待:“前些日子入冬了,我担忧天寒,你拇指上那处冻疮今年会再犯……”常蕙心低头,从腰间暗囊中取出那物,解开栓线,双手奉给谢景道:“我就想了个法子,做了这台巧砚。这暗格能置炭火,用时热烘烘的,丽光你要是冻,就能烤烤火!对了,它不仅能案头驱寒,还能令墨汁流畅。”常蕙心轻撅起朱唇:“哪晓得今年冬天竟比没入冬时还热,这砚台竟然用不上,我就没拿出来……”
……
常蕙心深陷往事之中,完全忘记马后还栓连着车厢,竟大喝一声“驾”,执缰前骋。似乎只有飞策得快些,再快些,她才能停止思考,不再去叩问自己:为何说话要好好对待,一心一意的好丈夫,突然就把你杀了?甚至连个情变的解释,杀她的理由都不给?
常蕙心猜不透谢景的动机,且每猜测一分,对她来说都是痛苦。
“慧娘,慧娘!”容桐在车厢内紧抓着内壁栏杆喊:“车怎么突然跑这么快了,你慢点啊--”
常蕙心充耳不闻,沿河打马驰骋,心中的愤郁堪比大河河水,上下滔滔。
沿河停靠着三两花船,船上莺莺燕燕,便有那轻浮子弟在岸上喊:“梁河河水长且宽,河上扁船行得缓,妹我来渡你一段?”
传来女支子的嗤笑一片:“小哥好生会讨巧,小哥又不会掌艄!”当中有泼辣的女支子大声喊道:“小哥,你不见我们家船栓着的么?我家小娘子们都不赶路呀!”
河上岸上笑成一片。
男欢.女.爱的交谈声传入常蕙心耳中,她更心急,只顾着驾马往前奔,不曾提防脚下有一个凹坑。马前蹄踩进去,折膝跪下,常蕙心被马带着前跌,她手上将缰绳松开,跃过马头飞了出去,落下双手撑地。后头的车厢急速跟来,至前方与跪马相撞,只听连续“轰隆”数声,两侧轱辘尽折,车身坠地。
连带着车内的容桐一起跌落,之前常蕙心驶得那么快,容桐早就脸白如纸,这会再一跌一震,他的脑袋重重撞在车壁上,瞬间一阵懵。
之前那些隔水调.笑的公子女支子,纷纷向这厢看来,很快有三两轻浮子弟朝常蕙心走来,想要看个究竟。
常蕙心手撑着地,头低着,目光盯着地面,窘迫难堪。她回头一望,见因为自己的冲动,马损了,车坏了,不由自责地对准地面重捶一拳。容桐摇摇晃晃从破损的车厢内爬出来,扶着脑袋,迷茫问她:“慧娘,这一段路,你到底是怎么了?”容桐见常蕙心双手撑在地上,便又问:“你没事吧。”
“我无妨。”常蕙心赶紧走过去,扶起容桐,“你有没有哪里摔伤了?”
容桐揉揉脑袋,老实回答:“其他地方倒是没什么,就是脑袋有些痛。”
常蕙心低头:“是我一时情急,连累容公子受过。”
“没事,就是……车坏了,我们那么多书和行李,怎生是好?剩下的路步行上京,还来得及么?”
常蕙心还未开口回答,就听见身后有男子不以为意笑了两声,问道:“这位坠车的兄台,也是上京赶考的么?”
常蕙心和容桐双双应声望去,见两人身后不远,立着一位锦衣公子,黑发束在紫金冠里,整整齐齐。他左侧侍着自己小童,手中捧着主人嫌热褪下的裘衣。锦衣公子右侧,则伫着一位青袍书生,虽华服不及锦衣公子,但那青袍袖口绣着的云纹精致,看起来亦出生富贵人家。
容桐推开常蕙心的手,走上前去,对两位公子躬身施礼道:“小生雍州容桐,正是赴考举子。容桐抬起头,与二位公子平视:“两位兄台,也是同届么?”
“是,我们都是,在下凉州周峦。”锦衣公子向容桐介绍道:“这位是冀州本地的韦俊,韦贤弟。”
容桐的嘴角漾开笑容:“幸会幸会。”
“方才无意闻得容兄话语,小弟斗胆插一句,书和行李多无妨,赴京也来得及。”周峦随手往河上一指:“我和韦贤弟雇了一艘大船,容兄要是不嫌弃,可同我们一起乘船上路。”
容桐以为周峦指的是河上的花船,吓得大惊失色:“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哈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