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东京城破(1/5)
腊月寒风凛冽,金军铁蹄如奔雷逼向黄河北岸。
赵桓一面派景王赵杞、王云赴金军大营谈和,一面慌张调遣宋军防守黄河南岸。
宗望的东路军仍以完颜宗弼(兀术)的三千骑军为先锋,如尖刀的锋尖般突进河北平原凤惊天。
宋军两河宣抚使范讷率领五万军队刚刚抵达黄河南岸,宗弼的先锋军已渡过黄河,宋军尚未摆开阵型,便被狂风利刃般的三千金骑冲溃斩割,奔逃中自相践踏而死者不下万余。
金军主力顺利渡过黄河,随后攻下德清军、开德府,又克怀州。
十二月十三日,宗望大军兵抵东京城下,围城不攻。一路上驱掳役使的宋人有上万,在金军逼迫下于东京城外运石伐木,大造攻城器械。
城内君臣士庶一片惶乱。
赵桓再度派遣使者前往宗望大营谈和;同时下诏四方军队赶紧入京勤王,但出城传诏的快马均在半道被暗杀,诏书被毁。
西路金军的突进落在了东路金军后面。
西路军突入黄河孟津口,折彦质十二万宋军在南岸严阵以待,金军不敢贸然渡河。
当夜,完颜宗翰下令沿河岸架起五百面牛皮大鼓,轮流以健卒彻夜擂击。
折彦质出身西北“折家将”,有将略,为防宋军擅自出兵,严命各大营自守本寨,无帅令不得出战。
这本是稳妥计略,但金军彻夜轰响的擂鼓声,让患有“恐金症”的宋军惊嚇战战,便有胆怯的营将害怕金军渡河后首先攻打本营,于是偷偷将营地撤出几十里。
这一举动引起“炸营”反应——与它邻近的军营以为金兵渡河了,慌乱中也跟着后撤,就这样一营跟着一营……
次日晨,折彦质醒来,竟发现只在一夜间,大营已空了一大半,惊震无奈下只得带着剩余的一万宋军退返京城。
宗翰军不损一兵一将,顺利渡过黄河,攻下洛阳后便分兵两路:一路以完颜娄室为大将,领兵五万西进潼关,封死宋朝西北军援京勤王之路;另一路主力部队则在完颜宗翰亲自率领下,浩浩荡荡逼向宋都东京。
靖康元年十二月十七日,两路金军成功会师于东京城下。
十万吹角连营,百万旌旗猎猎。
***
西北风在外面下刀子,屋子里却是温暖如春。
名可秀内力深厚不畏冬寒,却顾虑到丁起不谙武功,一早便吩咐下去,命人将镜湖里的水榭全铺了一层厚厚软软的地毯,角落里并有炭炉生暖,整间阁子里暖意融融。
丁起甫踏入内便觉一股暖气,情知主上体恤,不由心生感动。他除下裘袍,阁子内候立的一位青衣女子伸手接过,替他挂在西角的檀木架子上。
丁起见她身形窈窕,脸上却覆着一张银制的精巧面具,他曾听闻名可秀身边有铁衣十二卫,其中排名最末的丑卫常年戴着面具,想来这女子应是铁丑了。他不敢怠慢,略略欠身道:“多谢!”
“擎升,先饮盏茶,暖暖身子。”名可秀姿态优容。
铁丑煮茶斟茶,托盘奉上。“多谢十二卫!”丁起谦恭道。
饮得一盏茶后,丁起禀道:“宗主,属下这段时日,遵照你的吩咐,与康王、高俅、李彦频繁接触,一面透报金军侵入情况,一面进行提点暗示。康王忧惧,高俅、李彦二人表面哀叹,实则暗藏兴奋。连日来他们均向道君进言:京师不幸,宜早立新君。”
名可秀唇角笑意似有若无,“太上皇怕是想将这‘太’字去掉吧。”
“宗主说的是婚宠军妻!”丁起白净脸庞上泛起浅浅嘲意,欠身回道,“不单道君,便是高俅和李彦,也是乐见道君能重登御座……只可惜咱们这位道君身子不济,出入均得内侍搀扶,收拾不了这破碎山河……”
“前些日子属下觐见道君,曾说道:京城若不保,北虏定会继续挥兵南下,渡过大江,届时社稷危急,国家存亡——道君听了脸色就有些发白!”
名可秀轻赞颔首,这一句话便打消了赵佶蠢蠢欲动的心思,她问:“康王那边如何?”
“宗主,康王昼夜侍奉道君榻前,道君对他孝道甚是慰怀,又有高俅、李彦多次吹风表赞,道君已有意传位于他——过几日后应有诏书写下。”
“但,康王有些不安。”丁起目中隐现精光。
名可秀优雅啜茶。赵构自是不安,两个月来连连遭逢刺杀,刀光剑影血花四溅,能不惊悚么?
初次暗杀是铁卯出手,禁军指挥使姚仲友“奋不顾身勇救王驾”,博得赵构好感。之后数次刺杀却是真的了,惊雷堂出手狠辣,誓要除去赵构这个最有可能的“储君威胁”,虽有名花流派出的高手相救,但连番遇险也将赵构吓得够呛,窝在紫阳山庄不敢出去半步。
名可秀想起十天前,惊鸿刺客的出手——那一剑踏夜而来,穿过百甲守卫,雪清孤亮,寂寞如雪,划入赵构胸腹……危急时刻一内侍猛扑上前,雪剑贯穿他身体刺入赵构胸膛,花漆夫、铁子全力扑击,方救下赵构一命。
那一剑,如此风采——当是惊鸿首领了!
名可秀悠然一叹,暗憾未得一会!
“经历这番刺杀凶险,康王对京师宫中那位,实已忌惮到了极点!”丁起说完这句还有话讲,却先小心看了眼名可秀,神情间竟有些踯躅。
名可秀眼眉微微一扬,淡淡道:“可是康王想见我?”
几度遇险后,赵构知得竟是惊雷堂高手谋刺,惊惧不已;名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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