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从新开始(2/2)
了,捉奸那档子事,纯粹是冯氏的布得局。她不是姜婉,对姜琉没有刻骨的恨,亦打算遵守约定,若洗刷了清白,她不会将姜琉与李贽的事说出去。待姜芸章追问下来,又是一通没完没了,她并不想再掺和他们混乱的家事中,只想早点抽身。
于是,商慈插口道:“姜大人。”
“你……”被她这般生疏的称呼,姜芸章愣了愣,他的印象中这位大女儿对自己是害怕且敬重的,数月不见,这般称呼自己,想必心里是对自己有了芥蒂怨怼,向来自负的姜芸章眼里闪过难得的愧疚,“这段日子苦了你了,我……是爹爹的错,识人不清。”
转而看向跪在地上的冯氏,双眼又被失望和被欺骗的愤怒充满:“我真没想到作为当家主母,你竟然会做出这种畜生不如的事!原来平日里对婉儿的慈爱,都是装出来的!是,婉儿不是你亲生的,可这些年来,她都是养在你名下,难道没有半分感情吗?你如此做,亦是在打我的脸,要我难堪,要整个姜家难堪!”
望着早已亭亭玉立、明眸善睐的商慈,姜芸章既痛心又懊悔,倒不是为女儿被诬陷、在那尼姑庵遭罪了而心疼,而是心痛自家好容易养大的秧苗竟是折在自家手里,姜婉之所以被他留到现在,及笄了两年还未许夫家,是因他有意送姜婉去参加明年的选秀。他心里想的是,以姜婉的容貌,进宫混得一妃位,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一女荣华,全家都跟着沾光。
这一手好算盘,就因为冯氏那可笑的妇人心思,而彻底葬送了,随着一起的还有姜芸章借此步步高升的美梦。
商慈并不知姜芸章此刻的心路历程,只是觉着他那副心痛自责的神情分外虚假,当初冯氏要送姜婉去尼姑庵,可是经过她这渣爹默认的,现在又来充什么父女情深?
冯氏被骂得一声也不敢吭,她才是最悲催的那个!因为女儿那桩破烂事,不得不豁出自己保全她的名声,谁知因为女儿的一句话,又搅了局。以她对丈夫多年的了解,过后他定会盘查追问到底,白白替商慈洗了清白,那档子事还是没瞒住,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冯氏心底在哀嚎,这女儿真是天生来讨债的啊……
姜芸章一顿恨声痛骂,发完火,坐回椅上正休息喘气时,商慈再一次上前说话,而这一次单刀直入,直接切入正题:“如今事实真相已然大白,我想我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我恳请姜大人,将我剔除家谱,从此和姜府再无瓜葛。”
话落,屋子内无比静谧,冯氏和姜琉的低啜声渐止,姜芸章哑然地望了她一眼,随即又垂下眼来。
*
从姜府离开,走在大街上的商慈回忆起方才的闹剧,忽然有点庆幸自己是孤儿,若是真摊上姜婉的命,生长在这种高门深院,指不定生活得多累多辛苦。
方才她自请脱离家谱,或许是没有脸面劝她留下,也或许是以为姜婉到底是破了身子,且在尼姑庵那地方滚了一圈,许不了什么好人家,对他毫无助力,还得赔上一笔嫁妆,姜芸章并没有沉默惊讶太久,便点头同意了。
她今日所作所为,也为原主平了冤屈,了了因果。
从今以后,她和姜婉、姜家嫡女这重身份,再无什么关联,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做回商慈。
对于冯氏来说,从此失去夫君的信任,她为姜家生儿育女,地位已是无法撼动,但这夫妻间的情分怕是在闹剧中消磨得只剩一二,其中酸楚,只有她自己知晓。
至于姜琉……希望她自求多福罢。
走着走着,商慈忽然想起了什么,顿住了脚步。
这几日眼皮上时不时冒出针扎一般的灼热感,加上那回穿破墙壁看到符箓上的黑气之事,商慈意识到,自己怕是要开灵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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