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真言法印(1/3)
道正叹道:“真言宗传于天朝,要义向不传旁人,真言奥义、手印神通皆需上师口舌手眼传授、灌顶才可习之,故我宗又名密宗。且此间秘法非有缘不传,非聪慧不传,非通明不传。因此我宗虽在大唐不显,东瀛亦日渐式微,秘法神通、经文要义却绝不在别宗之下,甚或犹有过之。如越严也只算略得皮毛而已,虽为宗内弟子,却非我传法之人。公子聪慧,心神通透,此番渡海东来得以相见也算有缘,当为传我秘法之人。你若习之,修复经脉自是不在话下,即便不能立时武功大进,于你日后修行也大有裨益。只可惜……”说着摇头不已。他心中也是黯然,自己看着年岁尚轻,却已近花甲,谁知还有多少时日。二十年间他在此间多方找寻,本多本来可为传法之人,却又莫名身故。若有意外,即便法统尚在,密宗最高神通心法失了,可还称得上薪尽火传?此次见了李岩,他用新近修成的六大神通感应此人心智,却见是绝佳的继承道统之人,不然也不会多方试探了。原本很是欣喜,不料对方却绝不肯拜入门中,密宗真言手印又岂会传于门外之人。良师难遇,良徒又何尝不是。道衍自是明白其中关节,却又无可奈何。
李岩却淡然说道:“在下一身所学近于道家,这般佛门秘传功法,即便学了也未必能明悟其中关节,发挥其中威力,说不定到头来还要堕了功法威名。大师也莫要焦急,想来世上胜我十倍百倍之人多如牛毛,来日定能寻得传道之人。”只听道正大师一说,他便知这等功法绝对非同小可,放在江湖上只怕就是那种绝对会引起腥风血雨的绝学。他很多事上随和得很,一旦坚持却又极为固执,正好改换门庭这种事便是他坚决不会做的那种。
道正忽道:“你只需在此间拜我为师,待你回中土,愿意自称我之弟子也可,不愿称也罢,都随你。你若应允,我便传你。”这也算他莫大妥协了。
李岩想了想才道:“只怕要辜负大师好意了。我若在此学了大师秘法神通,回到中原却又不认,我算什么人;我若在此学了大师秘法神通,回到中原自称为大师弟子,我又算什么人。我尝闻人若无信无义,又不能持己之道,便难立天地之间。若我是这等人,大师可愿传我功法?我若是这等人,即便学了大师功法,立于天地之间都难,又如何成就神通,伸张己身之道?”道正、道衍闻言,都喟然长叹。
时已正午,也不知藤原宗家是否还有其他事情,他倒是不便久留了。只是道衍的好意他能感受,也起身一揖到地,这才告辞。道衍一面送他,一面道:“本意让公子前来,能治你体内诸脉之伤,谁料却让你帮我做了一上午的活计,事也未成,老僧惭愧无地。”
李岩笑道:“大师好意我自然知晓,道正大师也已仁至义尽,只是晚辈固执,才错失这等千载难逢良机,或许这便是大师所谓的缘法未至吧。至于救死扶伤,本就是晚辈之愿,修我之道,正我之德,又怎么算是帮大师做的?”
道衍也道:“南无大悲毗卢遮那佛。与公子相交,真是快事。”李岩道:“晚辈也一样!”两人相视大笑。只是道衍大师面色愁苦,即便笑起来似乎也没多大变化。道衍大师说可走寺北角门,离藤原宗家近一点,说着引李岩向外走,先穿过金刚殿。经过之时用寥寥数语介绍了佛殿来由、供奉尊像等,丝毫未曾耽搁行程,李岩已大致了解状况。
再穿过世尊殿,道衍正为李岩解说供奉佛像典故,忽听得一个声音念咒一般道:“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常当视之,无所不辟!”声音起伏有致,如同歌乐音节。听得此声,李岩似觉整个前后通透的大殿乍然黑了下去,心神为之动摇,赶忙潜运“负天绝云”心法,保持灵台清明,殿中才渐渐恢复原状。
那人显然很是意外,“咦”了一声,又念道:“临、斗、数、行、前、兵、组、者、皆。”李岩眼前殿内的各尊佛像射出耀眼光芒,慈悲之色越发明显,将周边一切景物都压了下去。李岩运功抵抗,虽有些吃力,也能勉强支撑一时。只是他本就经脉不偕,再这样下去,定然是伤势加重。这时道衍在旁说道:“公子请放心,这是莫大缘法,只管细心接纳便是。”
李岩听他语气中充满欣喜之意,心知无碍,这才放松心神,不再抵抗,同时耳中似发出“轰”一声巨响,四周的天地暗了下去,道衍、香案,乃至于整个大殿都消失不见,只留下殿中三尊佛陀升至半空,双手结为三种法印。李岩此时仍能思考行动,清晰记得正是殿中三尊佛像结成的手印,有两种与适才道正大师所结手印颇为相似。
两尊佛像暗了下去,唯余中间一尊,左手在下,右手在上,左手食指、无名指相捻,右手拇指、中指相捻,其余各指自然舒展,两手交错相对,如同莲花绽放一般。一个声音道:“此印为转轮法印,可破除烦恼,使世人身心清净,体悟本心乃至佛心、天心。”正是道正的声音。
说着佛相金光散去,道正显出身形,亲身施展法印。即便只是简单几步,竟似被演化得流年一般漫长。李岩依式演练,直至纯熟无误,虽有明心见性之效,却并不明显。
道正见差不多了,又念一组咒语,换了一尊佛像出来,左手平放膝前,右手前臂轻举身前,掌心前按,五指舒展。道正解释道:“若人心畏怖,则杂念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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